【瓶邪】命定结局（End Game）(4)

所以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我们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小哥。”我揉了揉眼睛，看来以后真的要戒烟了，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嗯，”闷油瓶伸手给我擦擦脸，抹掉了眼角残留的水渍，“我在。”
我看着闷油瓶忽然起身，弯下腰伸出手，一手穿过我腿下，一手揽住我的腰背。我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忽然就略一发力，将我一把抱起。
“......诶诶诶！”身体腾空的一瞬间我陷入了慌乱，下意识就死死勾住闷油瓶的脖子，“干什么干什么？我还没擦脚呢！”
闷油瓶用公主抱把我抱回房，轻轻放在床上。我看着他转身出了房间，去门口把盆里的水倒了。我湿漉漉的脚还在滴水，很快闷油瓶就拿着毛巾回来了。
他拉过床头的椅子坐下，然后一手握住我脚踝，拎起来放在自己膝上轻轻擦拭。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闷油瓶低着头。一头黑发还是那么浓密，不像我，鬓角已有了几根白发。
我想要的不多。我只是想陪闷油瓶，走完我们的故事，除此以外我别无所求。
我说过，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认为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一切。
但我突然发现，或许我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豁达。已经很多年了，没有这样后怕过。
总有一天我要和闷油瓶告别，或是像这次一样，他再次将我遗忘。他的失魂症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这次下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了。虽然现在还能陪他到处跑，可我真的不敢保证，下一次发作时是否还有力气跟着他。
我仰面坐在床上，揉了揉闷油瓶的头发。
闷油瓶这人话很少，但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多时候他似乎只是更喜欢用行动说明一切。
那一晚篝火前，闷油瓶对上我的眼睛，告诉我，他在。
我在闷油瓶身后太久了，可现在，我不想再当他的拖油瓶了。
这十年，我一直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了，我不需要别人保护。
我只是恨极了那种无力的感觉。
或许胖子说得对，这些年的很多决定都是我站在我的角度做出的，但我真的知道闷油瓶想要什么吗？
闷油瓶他根本不需要我来拯救，而我用了十年把他从青铜门里接出来，不就只是希望和他一起远离那些纷扰吗？
“小哥......”我换了个姿势，把手搭在他肩上。闷油瓶放下手里的毛巾看着我，平静地等待着下文。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招牌微笑。闷油瓶捏捏我的脸，手指贴着耳侧往后滑，最后摸上后颈。
宇宙浩渺，每一个人都只是一粒灰尘。十年、百年、万年之后，我们终将湮没于时间之中，那时还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回顾我的前半生，我经历过很多事。我不敢说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正确的，但我至少做对了一件事。
遇到了我的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