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命定结局（End Game）(3)

我伸出左手比了个“八”，食指抵着他的下颚，“来，小哥闭眼，我给你个惊喜。”
闷油瓶静止了一秒，顺着臂弯握住我的手腕。我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亲吻了我的手背。
手指微微蜷起，我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给你讲个故事。”我试图略略收回手，下意识偏开目光，“我曾经掉下过墨脱的悬崖。”
闷油瓶握紧了我的手腕，柔软的唇轻轻滑过皮肤。我看着指尖的香烟缓缓燃烧，红色的小点在黑夜中时亮时暗，“你看过墨脱的天吗？可漂亮了......但总是空荡荡的，就像那年的长白山一样。”
“摔下悬崖的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恐惧。但我不是惧怕死亡，只是有些不甘心。”
闭上眼，仿佛历史重现。
“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
同样的风声在耳边尖啸，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为我摔断手腕跳下三十米的山崖，我问他为什么来，他说他听到了我的声音。
“或许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吧，我原以为能把你完完整整接回来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闷油瓶抬起头，牵起我的手。
“但我很快发现，我想要更多。”
“我舍不得你啊.......”
我想要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四目相对，视线直直撞入彼此眸中。
“小哥，我只有你了。”
摇摇欲坠的雨珠终于不堪重负，“嗒”地一声从房檐落下，堪堪落在我眼角，缓缓淌下。
我抬手深吸一口气，微风携着烟气在空中柔柔地卷舒开合，消散于清冷的空气之中。
我只有你了......
因为我把自己也丢了。
鬼使神差地，我凑近了闷油瓶。双唇间距0.1cm的时候，我凝视着他的眼睛。
这些年我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当盯着别人的眼睛，就会下意识揣测别人的内心。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猜过闷油瓶的想法了。
一方面我确实看不透他，另一方面我压根就没考虑这个问题，在爱人面前，根本就没有做这些的必要。
温软的触感传来，烟气滚过喉头，顺着唇齿间的缝隙丝丝缕缕溢出。
视线一点点模糊，仿佛置身迷雾中一点点深入、慢慢纠缠在一起.......闷油瓶攥着我的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微微发力下压，不断加深。
我们难舍难分，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痒痒的。只觉得有些窒息，我呼吸不稳，一不小心呛了一大口烟。
“咳咳。”我推开闷油瓶，捂着嘴不住的咳嗽。
我走完了一个轮回，从毛头小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常常质问自己，我到底在追寻什么？我想要的到底什么？
闷油瓶不容置疑地拿走了我手里的烟，放在我后脑上往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曾经苦苦追寻那些真相，但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过去早已成为历史，知道与否都不可能将再他们改变。
人生代代无穷已，越宏大的事物越是这样，无穷无尽，而个人的存在永远是那样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