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作品《光影》——第十七章(5)

这是他第一次，用一种平静的，没有任何杀意夹杂其中的眼神，看着这个曾经救过他、照顾过他的，也是他唯二珍视的人之一的德丽莎。
“崩坏力量化作阴暗，改变了我命运，重塑了我的肉体，侵蚀了我曾经那个作为人类的灵魂。现在的我，不再是那个作为人类的我了。我已经成为了崩坏，成为了它最后一个使者，那就是第十五律者‘寂灭律者’。是给这个世界和人类，带来永远的寂灭的存在。”
“虽然我身为崩坏的律者，但我仍然憎恨着崩坏。我操纵着这种力量，但我同时却憎恨着这种力量。我憎恨它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的死亡、毁灭和伤痛，我憎恨它毁掉了我的故乡，带走了我的亲人，破碎了我本应拥有的只属于人类的快乐生活。即使我现在拥有着崩坏的力量，我依然感觉不到它能带给我任何的快乐或者满足。在无限的杀戮和战斗中，我既没有任何罪恶感，也没有任何的快感。只有那如同虚空一般的灵魂，在冰冷中做一件它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我只能感觉到，我的灵魂每一天都在沿着那条通往深渊的路，被这份黑暗力量推动着，愈走愈远。”
“同时，我曾经也憎恨着人类，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自私自利占据了太多的心灵。崩坏降临之际，大敌当前之时，人类所思考的，并非互帮互助，同舟共济，而是各自闭关，与世隔绝。对饱含痛苦和煎熬的求助置若罔闻，残忍地将所谓的“善良”和“同情”远远抛开，而将那些肮脏的“利益”和“自私”紧紧抱在怀里。同时，他们好战而残忍，古今中外数不清的战争早就证明了这一点。那些所谓的‘统治者’们，为满足自己征服的欲望，打着‘正义’的旗号，对那些素不相识的国家和人民进行非人的侵略和屠杀。尸横满地，血流千里，死伤者不计其数，活在痛苦和水深火热中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而这种残忍的暴行不仅仅发生人类自己之间。这么多年来，世界上无数生物的死亡、消失，甚至灭绝，都是人类的所作所为引起的。他们毁掉那些生物赖以生存的家园，夺走它们的生命，甚至制作成餐桌上所谓的‘美食’。如果，这都不算是残忍无情的暴行，那么还有什么是比无尽的折磨、杀戮和侵略更加残忍的呢？”
德丽莎无法反驳卡戎的话，因为，他说的基本上都是正确的。人类之间的战争也好，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也罢，以及人类对自然和世界的无限掠夺、污染、破坏，都是残忍而血腥的。如果说弱肉强食，这的确是自然的法则，但是，这也仅仅限于对生命和食物的基本需求。人类的那些行为，早就远远超出了它的范畴。他们将动物抓捕、囚禁、惊吓，喂给它们有激素的食物使其展示最‘美丽’的一面。人类将这种残忍而充满罪恶和暴力的行为和血淋淋的结果，称之为“艺术品”，或者是更加具有讽刺感的“美学”。
自称为世界上最具有智慧的生物，却对其他野蛮而原始的生物，做出了比它们更加野蛮而残暴的行为。这是何等地可笑而具有戏剧性的讽刺。
“但是，你在某些方面改变了我对人类的看法。我曾经憎恨的是人类整个物种，却唯独不愿去恨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给予我温暖和爱的人。十三岁那年，是你把重伤的我，带到了圣芙蕾雅学园。你告诉了我什么是爱，什么是温暖。或许，我那时并不相信那些东西。但是，现在的我，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斗和成长后，我明白了你当时所说的那些。不过，仅限于你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