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作品《光影》——第十七章(4)

“你，到底为什么要毁灭这一切呢？”
夜色下，圣芙蕾雅学园笼罩在一如往日的宁静与温暖中。即使现在正处于深秋时节，学院前的草地上，仍然不时传来虫鸣的清脆响声。带着一丝寒气的秋风在各个走廊广场穿行，呜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和萧瑟，其中裹挟的些许枯叶也随之舞动，在地板上摩擦出沙沙的响声。所有的女武神都正处于梦乡之中，没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穿过训练场后面通往密林深处的山间小路，高塔上的“守护者”依旧坚守着它的职责，一方面监视着十分有敌人入侵，另一方面维护着笼罩整个学园的感应结界。今夜，它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然而可以确定的是，一个影子早已经进入到了学园之中。
钟表上的指针已经转到了接近破晓时分，平时的这个时间点，是绝不可能还会有人醒着的。
今天却不一样。
卡戎收起了自己的镰刀，双手撑在背后，坐在教堂顶部的圆弧屋顶上。两只酒红色的双眼，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眼部小孔，凝视着远方的逐渐沉入树林之中的下弦月，聆听着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只属于和平和自然的声音。或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坐在这里了。自上次在这里与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交战，并取走芽衣的律者核心之后，他就再也没在这个地方出现过。而今天，他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只是为了来对“她”说一声“再见”而已。
他在等待着她，却又不希望她再出现。自上一次战斗之后，他就再也没与她说过一句话。他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憎恨着他。
憎恨就憎恨吧，恐惧就恐惧吧。这个世界上，憎恨着作为恶魔的我，恐惧着作为死神的我的人，从来就不是少数。
而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告诉他，“她”来了，带着那股他多年前就十分熟悉的气息，慢慢坐在了他旁边。还是那件熟悉的修女装，还是那个熟悉的娇小的身材和那副可爱的容貌。满头银白色的长发被修成了单马尾辫，两只蓝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似可爱，其中却布满了悲伤和无奈。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丽塔告诉了我，你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恨我吗？”
卡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上传来一种温暖的触觉，即使隔着一层冰冷的黑色手套，那种来自一颗温暖的心的温度，依然清晰地传递到了他的手心上。他有些怀念这样的感觉，当他还是人类的孩童的时候，握着姐姐和父亲的手时所感受到的就是那种温暖，以及被德丽莎救下后，所感受到的也是这种温暖。
他顺着那种感觉看过去，只见德丽莎小小的双手紧紧握着他的右手。那一双白白的手，在黑色手套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细腻，更加柔软，更加令人着迷。德丽莎的蓝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溢满眼眶的泪水中充满了不舍和难过。
“卡戎，告诉我，为什么要毁灭一切？”
卡戎沉默了一会儿。
“德丽莎，你知道，如果一个孩子从小生活在冷酷而充满杀戮的黑暗中，还被夺去了人类的灵魂，变成了冰冷机械一般的律者，他会以一种什么样子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