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真心（番外二）(7)

“所以只画了我的背影？”
“恩。但是那种感觉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就好像我在晨雾中的苏格兰高地散步，忽然一束阳光穿破云雾照在远处的树下，你就站在那里。你出现的时候，鸟儿的鸣叫声更加婉转，草地上的露珠闪烁着璀璨，连呼吸中的空气都能闻到花香。”
“天啊！我家老公是个诗人呢！”井然这话一半是调侃，一半是发自肺腑。
“我看着这些画，也时常这么想。其实每个人都能做艺术家，只要他们找到自己的缪斯。”沈巍的手握的紧了一些，“是你让我感觉到了美好，也只有你。”
井然生平第一次被人称为缪斯，更是第一次听到沈巍如此坦诚而炙热的示爱，实在不好意思，只能转过身让自己不要太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他转身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右边墙上的画像。
这面墙的正中间挂着的正是他‘哭泣’的样子。没有眼泪，可是微微颤抖的嘴角，咬着下唇的贝齿，和红色的眼睛青色的眼眶，这些细节看上去简直是一副‘欲哭无泪’。
“这些......？”
“这些是我手术后那段时间画的。”那时候是术后恢复的重要时刻。所以我不能离开瑞士的医院。术后大概半个月我的手就能握笔了。于是我让他们给我找来了电脑
那时候，我最重要的事就是用Vivian的名字和你在网上聊天。
虽然我当时已经跨过了第一道鬼门关，但是术后恢复的程度还不确定。面对极有可能失去一部分自理能力甚至寿命大幅减少的未来，刚开始我总是看着你发来的简短文字发呆很久。那些只言片语根本不能解相思之苦。
“于是你想到了画画？！”
“是！我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头到尾回忆里一遍。所有我记忆中的‘井然’，我都想画下来。为此小路和小夜他们还嘲笑我，说我画的像是小孩子的涂鸦。可是我不管，因为只有画画的时候，我身上的疼和心里的疼才能轻一些。”
井然偷偷转身摸了一下眼泪。
“那段凄冷的黑暗时刻，是这些‘井然’给了我勇气。可是这一年多，我们虽然终于在一起了，到那时我总是看到你患得患失的。这不是那个将我脱出地狱的井然。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个温柔的人带回来。
“就在这里！”沈巍双手高举，指向背后大门正对面的空墙。“我要画一幅你最开心，最幸福的样子。虽然我的画技不如你，可是我眼里的你才是最美的。”
井然想了想，“不如我们一起画，我也画一幅我印象中，你最幸福的样子！”
说完他们就忙碌起来。两人分别把画架放在不同楼层，然后各自画起来。临近傍晚，他们两个人终于完成了各自的画作。
画廊工作人员将他们的画搬到一起欣赏时。身后的画廊经理惊呼出声：“这就是爱情！”原来，他们都画了对方身着白色礼服的样子。那天他们带着银色的指环，一个低头微笑一个眼中含泪，自己的样子都落在了对方的心里。
PS:成文于除夕夜，祝大家新春快乐，鼠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