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真心（番外二）(6)

当年他送给网友Vivian的那副画，就是在这个位子看着相似的阳光画出来的。就在他感慨的时候，耳边传来，“很美，像你一样。”
沈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旁边。
“沈巍？你什么时候来的？”
“non，Vivian！”
原来！
那杯冷掉了的咖啡被沈巍拿走，他把自己的手握成拳头伸进井然的手心。指间重新温暖起来。井然看着两只戴着同样指环的手拉在一起，心里的某个看不到的地方突然松动了。
沈巍拉着他一边散步，一边讲自己如何用蹩脚的法语安排了那些送花使者。
“我真没想到，法国人这么热情。一听到我说要给你过生日，几乎每个人都听了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们甚至帮我出主意。”
“我知道，这就是法国，这就是大家为什么喜欢这里的原因。每个人都在享受爱情。”
“你说的对。”沈巍郑重地停下脚步，他想说什么，但是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紧接着他快步跑了起来，拉着井然跑了几百米后，来到了一间画廊外。
这件画廊，井然非常熟悉。他曾经来这里看过展览，也和同学在这里一起度过几次非常有意义的绘画之夜。
感应门打开后，井然发现熟悉的画廊一层已经变了个样子。原本摆放着各种先锋派画作的墙面经过重新装潢，现在用水泥色砖墙围着的一层，各处摆放着井然的设计模型和画稿。在原本的酒吧处，甚至开辟出来一个角落正在投放这全息影像的龙城新地标设计模型——沈氏集团总部。那正是井然的杰作，也是他送给沈巍的新婚礼物。
看到这些陈列品，井然的吃惊一点点变成了幸福的微笑。看着沈巍继续拉着向二楼走去，他点点头，很配合地主动跟上去。
这一层明显比较私密。原本敞开的展示空间，此时专门用各种模型和雕塑小件，围出了一个小小的休息空间。进入那个带着落地窗和小沙发的空间，井然吃惊的发现，沈巍站在一扇金属色的大门前。
沈巍打开电子锁的盖板，一个个输入密码。井然听着那突兀的电子音，大胆猜测，莫非沈巍花重金买了他最喜欢的高更？
沉重的金属门在咔哒一声后，缓慢开启。黑暗的房间逐渐亮起了几盏暖色灯光。
房间内的三墙，有两面都挂着很多画。左边墙上挂着许多风景画。每一幅画的风景中，都有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只能看到背影的小点。不同的是，画中的小点，在一幅幅画中逐渐变大，后来甚至有了姿态，时而跑着，时而依靠在树下，时而眺望远方。但是毫无意外的，这些画中的人物一直是背影，似乎画画的人看不到他的面容，或者回避了他的样子。
右边那扇墙上也是各种画作。这边的画风景变得简单几乎成了背景。前景统一是井然。笔触非常凌乱，不熟练，涂改的痕迹也很明显，但是井然的表情很生动，有的忧伤有的欲言又止，整面墙竟然没有一副是他开心的样子。
“左边这些是我重新遇到你之前画的。都是些随意的涂鸦。我们只见过一面，后来对你的样貌记忆越来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