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曾为神之使徒·金色瞳孔篇·中篇(7)

张悦然踢了一脚用来放置应急伞的高筒，随后将书包背到前面，衣服袖子拉了下来，撑开伞，走出到雨中。
 “那是什么？”
我撑着伞走到了悦然旁边，她指着灌木丛边的一个似乎用包裹的东西，好像还有点动作的样子。
我走了过去，她却还站在原地不敢前进，我无奈而窃笑了一下，将雨伞搭在脖子上，半蹲下来，掀开布。
“！？？！”
“我都说我们是路过发现它的，怎么···怎么把我们当成嫌疑人了？！！！”
悦然生气地拍着桌子，她怎么也想不到报案人居然也要审讯。
不过，我想这很正常，但是如果从她的角度看的话，无论怎么样，首先应该安抚发现尸体残部所受伤的心理应该也很重要吧。
不过警察似乎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残忍的杀人方式了吧。
“这是 ······头颅？”
我手的动作停了下来，感觉我的头颅也“嗡”地一下，好像也被砍下来似的，顿时感觉时间都静了下来。悦然慢慢走过来。
“什么东西啊？”
我才缓过神来，幸亏有伞挡着，我将刚揭起来没多少的布又放了下去，起身，故作淡定样告诉她：
“打110吧。”
“哈？”
然后，我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9点了，警察还是没有放我们走，不知道妈妈和警察交涉得怎么样了。
“好了，两位小朋友，你们可以走了！”一位年轻的警察小姐告诉我们，说的时候，一直在笑着。
悦然似乎还想在“小朋友”这个称呼上和她辩论一番，我看到一点点势头，连忙拉着她站起身，向她说了声“谢谢警察阿姨”后，就离开了。悦然听见我这么称呼，她向我竖了个大拇指，就像是在说“Good Job”。
“气死了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我才惨好不好，你都没有看见那个（马赛克）看起来有多让人难受。”
她好像突然来了兴致，趴在前座问着我是不是和电影里面化妆的那种一样时，我实在不想回想起那种场景，我都想不通我刚才那碗炸酱面是怎么吃下去的，我就告诉她“差不多”。
“不过······”
那个头颅，为什么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面庞，倒不是说血肉模糊到看不出来，是我眼睛好像花了一样。
“女士的···头颅吧---”
我看着车窗外，雨滴也弄花了窗户。
难道，
那时候我没有害怕，反而哭了吗？
悦然没有看到吧，
应该没有看到吧，
真是丢脸······
“你别忘了，你说过就哭这最后一次的。”
我忘了是谁，什么时候，对我说过的了。
第二章·补
“奇怪，你是说，你根本看不清那个头颅的脸？”
“是啊，但是我看其他东西倒是很清楚。”
“譬如？”
“譬如······颈部断口处流出来的血。”
梦中的张怡然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在说我就是嫌疑犯。
我没办法，只能躺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