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ⅹ太子】《惟愿（上下）》【庆余年】(5)

李承泽也没有料到自家弟弟酒量竟如此……但又担心的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人，轻声喊道；“殿下？”
唤了几声，桌上的人似乎有了些反应，嘤咛了一声，却没有清醒的意思。李承泽无奈，只好半抱着少年，准备将他至于榻上。好在少年十一二岁的身子骨仍然瘦弱，李承泽轻易地抱起了他。
少年的呼吸拂过耳畔，染红了另一个少年的耳廓。在他怀中的少年突然睁开眸子，语气轻的似乎一阵柔风便可吹散，却恰到好处的飘进李承泽的耳中。
他道；“二哥……我心悦你。”
二人相继无言，唯有耳边雪花簌簌飞落地声响。
少年人的话没有半分虚假，少年人的心亦是纯真无比。
在李承泽十七岁那年，庆帝密传他入宫觐见。
殿上之人立于光影错落的烛光之中，俯视着跪在殿下的他。他只能一动不动的等着庆帝开口道：“知道朕为什么唤你过来吗？”
李承泽虽不敢自作聪明得揣测圣心，这次却没忍住，当即回道：“父皇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儿臣绝不会与太子争抢什么……”
未待他说完，庆帝提了声音打断他：“不！相反的，你该夺，你要抢。”
李承泽先是一愣，抬头仰望着身处权力漩涡，至尊之位的男人。又听他开口道：“朕不想大庆将来的皇帝，是一个连手段和算计都没有的废物。”
李承泽算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许是一出生就定下了的，他本无心朝野之事，更无心夺权，却也逃不过自己的父皇让自己做一颗棋子，做一把锐利的磨刀石的命运。
这一年，二皇子十七岁，太子也不过十三。
二皇子开始暗蓄势力，疏远甚至明着挑衅太子一方。那个心有不甘的小少年曾找过他，却每次碰一鼻子灰，悻悻归去。
小少年被毒害过，被刺杀过，被流言蜚语围绕过……起初他委屈的想哭，红了眼圈却没有落下泪来，他没有能依靠的人，也没有任何退路，只能逼着自己继续前进。他找到了自保的方式，他变得越来越板正，生出了心眼和手段，即使周围的人都说他是废物，比不得上二皇子，但起码他现在能让自己好好活着了。
他们总是会长大的，羽翼丰满后，各自飞走…
只可惜，小太子当年的愿望被厚厚灰尘覆盖，同当年的人一起锁进心匣。而二皇子也终究没能将那准备多年的礼物送出去……二人逐渐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旧忆到这似乎将要结束，李承泽每每想起，万般思绪缠绕心间，乱成一团。
午夜梦回时分，李承泽总是会梦到，那个十三岁的小太子，奔向他，绻缩在他怀中，攥紧他的衣袖带着哭腔对他说，他真的好害怕……他每次都心疼得抱紧小太子，跟他说我在。醒来亵裤上的一片粘腻，都昭示着自己的心思。
可将小太子变成这般模样的是自己啊，是他亲手抹去他的纯良，他的笑颜，是自己亲手将他越推越远。
若问他后悔吗，恐怕李承泽会回答不悔，哪怕将来李承乾真会一剑将他了结，起码他还会是李承乾成长中的功臣。李承泽这样安慰自己。
推杯换盏间，各怀心事的两人已数杯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