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葡萄成熟时（二皇子的日记本）

秋至夜，二皇子府中。
昏暗的烛光兀自无力晃动，差点被乍响的三起打更声攒灭。
叶灵儿还守在棺材前，默然流泪，不知是喜是悲。
李承泽饮鸩自杀前，留给范闲四行书信，让好兄弟拿去交给皇帝。
而托付给她的，此时正在女子双手手掌中静静躺着。
是本泛黄湿冷的浅薄书册。
上面记载着，只有他的王妃才能窥探的一生私密……
——楔子
第零卷、画江山
打开日记本，示人以金黄亮丽的厚重表皮背后，扉页竟是皱巴巴地缩掖着，快要从那副面孔里撕裂开出另外的纸张。
这是幅画，更确切地说，是一“卷”孩童的涂鸦。
舒展开来它全部的墨笔踪迹，如果正向绕转折叠，便能把整本日记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漆黑的棉花！
这正是二皇子早慧之时，有意而作：
画卷中有只无耳狐狸，花尽吃奶的劲头勉强站立，颤颤巍巍地在向前方仰望。
它小脑门上生着羊驼般的奇异绒毛，翩然右倾，遮住了眸子；
在其面前的，是辽阔府门院内满架的鲜嫩葡萄！
斯物高高悬于上空，浑似玉珠，灿若流星，似将陨落破碎，却可望而不可即；
矮而挫狐狸的背后，是端坐于霜天的大王虎。
那斑斓大虫眯着眼，倒也威风凛凛！
虽是半蹲着，然则比葡萄藤架还要高！
巨尾如牢狱，圈禁豢养住铁桶庄园；
刃爪如刀笔，指点筹措尽半壁江山。
图下歪歪扭扭注解着：“是酸是甜，且去尝尝看！”
……
叶灵儿当初看罢这画，忽然想起老二曾在醉酒之后，跟自己讲了一个“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成功把生闷气的自己逗笑了。
思及于此，便觉着自己评价的“冷厉”字眼有些严酷，情意难平，怆然失魂犯起了痴。
第二编、五石散
日记第一页微微隆起，通体空白。无画无文。
从第二页开始，连续的纸张中心剥离掉几寸，剜筑嵌进的是颗奇石。
这枚石头不过方寸，质地粗糙，颜色乌黛，与凡品并无不同；
但只有仔细触摸后，才能得知这质感来源，其实是自石头内部流出。
……
今日与弘成把酒醉仙居，回忆起幼年曾随君同到靖王爷府邸，见葡萄问滋味，方知晓当时架下花农正是靖王爷，有感而记之。
而后乘兴重游，果实藤架早除，只有盆栽数十，卵石盈池，不复旧年亭台。
得见王爷，再拜问葡萄因果，垂询池中石头缘由。
靖王爷直言不讳：“我那哥哥不喜欢，说葡萄看似端庄淑婉，但枝条根茎却太过野性，表里不一。
那日之后我便叫人拆了。只剩这些供欣赏把玩的物事。
这些石头名字叫木鱼，内部中空，虽比不得珠玉，当也算一绝。我把它们浸在水中，权当活物。”
弘成哂笑道：“爹也是有趣，没有灵魂心窍的石头，还要活泛成鲤鱼的样子，真真怪诞呢！”
靖王爷怒喝道：“蠢蛋！蠢蛋！孺子知道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