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吟 晞】梦-初夜（4）

冽睁开眼睛，略带失落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去够定闹钟的手机，但没有摸到。他只好坐起身，这时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连带着地面一起振动着，他赶忙捡起手机按掉吵人的闹铃。突然一阵困意袭来，他张嘴打了个哈欠。明明头天晚上因为第二天要开学特意睡得很早，但早上起来却又如此困倦。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毫无食欲，总感觉胃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填的满满的，因此还挨了一顿训。但此时他依然不断回忆那再度做的梦，心情十分愉快。
冽走出门，坐上公交车。明明放了一整个暑假，但坐在他以往座位上的感觉并没什么许久未见般的新鲜之感。伴随着排气声车门关闭，加速度传来，他又站在了结实的大地上，被自己的重力死死压着无法飞翔。他向外看去，暮夏灿烂的朝阳中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楼宇间飞翔。
真好啊……
他正想着，冷不防靠在窗户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被开门的排气声惊醒时，头顶上的广播正在念着冽学校附近站点的名字。
“等等，还有下车的！”冽急忙站起身叫道。关上一半的车门又打开了，他尴尬地扶着没背好的书包跑下车。
好险好险……以后不能再睡觉了……
校门口依然有汽车集结，车尾的排气管排出气体让车身周围比起环境都要热上一层。学生们走下车，背着书包陆续向校门内走去，警卫则在人群中间扫视，寻找有试图混入其中迹象的可疑人物。
冽提前了一段时间到，为的便是错开铃声响起前十分钟的上学高峰期。那时校门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只能随着人流一点一点前进。不仅是容易迟到，更会被周围吵闹的闲聊声包围让人心烦意乱。
教室内没多少人，有几个同学围在一起讨论问题，剩下几个零散的不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是在写画着什么。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醒着的人纷纷抬起头，看了冽一眼之后又低头各忙各的。冽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放好书包拿起课程表。
本来新学期的开始，同学们对每一节全新的课都很期待。但当冽的目光扫过一门门科目的名字时，总是想起上那些课时候的感受，他本来翩飞的心情也压抑了起来，窗外灿烂的阳光也如同被云层遮住了一般黯淡。
“我这个假期还是什么也没干，昨晚到四点才写完作业……”
“谁不是一样……”
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周围的对话，周围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声音也随之愈加吵了起来，他微微皱眉。
“冽，你做梦了吗？”
声音从冽的旁边响起，冽浑身一惊急忙转头，班长鸲苍板着脸坐他同桌的位置上向他搭话。
“做了……怎么了吗？”
或许因为这些日子那些无比真实美好的梦，冽心头疑虑猛然升起，不经意间出了一后背冷汗。鸲苍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冽的脸。
冽突然想起，班长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但是当时他自己又根据什么而回答了什么……根本记不清楚了。
难道……我真的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