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吟 晞】梦-初夜（3）

冽缓缓睁开眼睛，穹顶星尘闪耀，他正躺在他昨晚梦醒时的石头旁。
尽管又做了这种梦已在他意料之中，但这次的梦境延续着上次的则出乎他的意料。他微微扭过头，石头的顶上还放着水壶和干粮。他刚刚吃了夜宵才上床，但此时却感觉饥肠辘辘。
难吃！被现代生活饮食惯坏了的味蕾不断如是地提醒着他，但饥饿的力量促使着他不断将干粮向嘴里送去。味道不怎么样，但那重获新生般的饱腹感让他入眠时的烦躁心情烟消云散，转而被一种轻飘飘的喜悦替代。
冽放下水壶，拍掉手中的残渣，夜风拂过，清凉而不觉寒冷。他伸出手，抚摸着那风。每一寸皮肤都在感受着这凉意，如此地真实。风止住了，冽收回伸出的手，之间轻触脸颊，冰凉的触感与现实无异。他又轻轻捏住另一只胳膊上的皮肤，压感，温度都感受得到。他缓缓发力，痛感与现实也如出一辙。
是梦吗？
是梦吧……
终于，冽有些受不了了。他松开手，把袖子向上挽起。不出所料，捏住的地方红白相间，显示出手的形状。
“今天这一天可真的憋得慌……赶快跑起来吧！”冽对着前方自语着站起了身。他捡起报复背好，开始考虑用什么起跑姿势才能答道上次那种接近翩飞的效果。
“不管了不管了！跑就是了！”冽才发觉已经想了不少时间。
他迈开脚步，试探着向前走去。草被覆盖的地面在微弱星光与天穹的双重映射下泛着青幽的光泽。看上去如此飘渺，但意外地踩起来很结实——上个梦境的记忆涌入脑海，在他上次奔跑时，脚下也是这样的大地。
他逐渐迈开步伐，脚步也渐渐加快。他的身体似乎比起醒的时候轻盈了许多，只要轻轻一跳就能离开地面很高，飞出很远。
绿树摇曳，微风渐起，冽在空中滑翔。宽松的衣服在风中微微抖动，凉风亦从领口和袖口灌入，尽管微冷却和别风吹着的脸上一样清爽。
能再快点吗？风能再大一点吗？
正想着，风忽然变大，向上的气流让他向天空仰飞而起，急速的气流吹拂着他的面庞。冽看着地面逐渐远离自己，突然心头一颤慌了神。空气忽然也不再流动，他震惊地看着地面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扑面而来，胸腔中的心脏亦要冲破胸膛，周围的气流快到让他几乎呼吸不进空气——
这是要……玩完了吗？一般这种时候都要梦醒的吧……
强劲的气流自下而上猛然腾起，冽也被这股气流再度升到空中。气流持续不断，他亦得悬浮再高处俯瞰着夜幕中静谧的旷野，正下方气流升起之处的草木被这气流吹得向两边倾斜。
冽向上仰望，云气汇聚成的云彩在高处只能看清黯淡的轮廓。他试着摆摆手，星光中云彩的轮廓顺着他手运动的方向扭曲了一下。
“居然还能这么玩！”冽高呼。迎面狂风袭来，尽管难以呼吸但却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快感。他挥手让云气随着气流再他的颈间绕成围巾，湿漉漉的。他又用脚一踏空气，自空无一物的空间中又升起气流将他吹向远方。
他在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