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行：乌鞘刀（承）(5)

“不干是吧。那这个月的工钱……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梅萱眯起妩媚的双眼一脸阴笑，暗地里用手指把江城子的大腿肉用力拧成了一个旋。
“别别别！姑奶奶，您是当家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扣小的工钱。”
小念不禁被这书生的滑稽样给逗笑了。二爷也疑惑，就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要怎么把他给请出去。
“对不住了捕快大人，老板娘的吩咐，在下失敬。”
只见这个江城子摇起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但是并没有进攻的任何动作。他只是一边踱步，一边打量着比自己高出半截的二爷。突然，他出腿、收脚，动作一气呵成。一记猛烈的踢击正中二爷的面门。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二爷震飞了出去，一路砸碎了几副桌椅板凳。
“哎呀哎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得手了，居然被防住了，真是麻烦。”
没想到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那书生只是摇着折扇可惜了一句。
二爷拄着剑鞘从断裂的木头堆里爬起，看来只受了一点忽略不计的皮外伤，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随即正视起这个深藏不露的书生。
“你是，天生双瞳？”
其实谁都没有注意到，说书人在动手的一瞬间，瞳孔一分为二，一黑一青。而于此同时，他整个人的气场也徒然大变，从一个文弱书生，转而变为了极富戾气的高手。
“二爷眼力真好。在下从小便有这青黑重瞳，天生异能，普通人的动作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像树叶飘落一样缓慢。只不过平时怕吓着看客，所以藏着，不然来听我这怪人说书的人就少了。”
好险，刚刚要不是及时用刀鞘挡住，现在就可能被踢中颞颥昏死过去了。
不仅是双瞳的原因，这个江城子的身法和五感都快得异于常人。这个对手，不容小觑！
二爷一个空翻，站起。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江城子笑语了一声“雕虫小技”，旋即抬腿踢落。可是碎片还未落地，二爷却已经杀到跟前。挥动刀鞘，横劈，竖削，顺刺，逆斩，接连几击势如潮水。
江城子虽然接连后退，但应对起来仍旧是游刃有余，凭借灵巧走步，收扇格挡，见招拆招，奇迹般地回避掉了所有的斩击。最后他抓住空档，一掌蓄势而出，朝腹部打去，二爷也反应及时，一掌接下。两股暗劲相撞，双方各退几步。
“呵呵，拔刀吧二爷，这样下去，你可能真的得被在下请出店外了。”
二爷沉思，手掌握到刀把上，刀刃寸寸拉出。
不过随即又收了回去。他闭眼，握住刀鞘，沉在腰间，作出刀状。
“不必流血。何需拔刀。”
“你还是想用鞘代替刀么，本就缓慢的刀鞘，在我的重瞳面前只会更慢。”
江城子闪身，收扇，直刺，纵身如同流星一般破空而来。然而此时二爷仍未睁眼，他在感受，任何能被重瞳察觉的攻击都是慢动作，他需要一个时机，需要一个即使被看到也无法防御斩击的时机。
半刻未过，折扇已经将抵二爷的咽喉，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就是现在！
开眼，出刀。用刀鞘代刀刃，刀鞘由斜下方斩出，在手执折扇进攻，毫无阻碍的右半身空门大开。刀鞘划过，刹那间，折扇抵住二爷喉头，而鞘尖也同时抵达江城子胸口，双方都命中了要害，却不能进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