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他和他的梦(5)

弗朗西斯先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半是无奈半是懊悔地说：
“当初我们都不同意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合适……阿尔弗雷德是个地下赛车手，而亚瑟有份稳定的工作，我一直不认为他们是一路人。
然而我们真真确确的错了，亚瑟这几年安分不少，以至于让我们忽略了他实际上骨子里的疯狂一点也不比阿尔弗雷德少。
他们去飙车了。在那条马路的拐角处，一辆超速行驶的小轿车迎面而来，阿尔弗雷德本想停下，却不料刹车突然失灵，于是就……”
弗朗西斯先生扭过了脸。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指示灯由红色倏地变成绿色，一位医生稍后从中走出。
弗朗西斯忙问道：“医生，请问里面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叹着气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们却心知肚明。
我刚想开口问道，却听见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却意外地发现--
是亚瑟先生。
那么，里面的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
亚瑟先生趔趄着向前走了几步，身子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在地。
他慢慢蹲下身子，将脸埋在手臂间。
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肩膀在一耸一耸地抽动。
我想要去安慰他，却不知从何开口。
他压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令人心疼：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傻呢，他明明、明明就有机会可以活下去的……
“他为什么要扑过来护住我呢……”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呼吸不上来。
可这种感觉又与向前不同，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为他们的爱情流泪，可真正的伤痛，我永远无法切身体会。
我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不要伤心了呢？
一眨眼，我又看到亚瑟先生靠坐在一块墓碑边，沉沉入睡。
墓碑上明晃晃刻着几个字：
“亚瑟·柯克兰的挚爱--阿尔弗雷德·F·琼斯。”
我想上前安慰他，旁边的弗朗西斯先生却按住我的肩膀，轻轻地对我说：“不要打扰他们了。”
“他现在很好，至少比之前要好。”
可我却很难过，比知道亚瑟先生和我讨厌的阿尔弗雷德在一起时还要难过一万倍。
我为他们而难过。
或许在那之后，亚瑟先生能很快走出来，或许他会永远陷入名为阿尔弗雷德的深渊，痛苦且幸福的活着。
我都无从得知。
一阵铃声响起，我睁开了眼。
眼角的泪痕明晃晃地彰显着我做了这样一个梦。
但也幸好只是一个梦。
我整理好心情，很快就把这个梦抛诸脑后。
午后，我又遇见了亚瑟先生。
做了这样一个梦，让我在面对亚瑟先生时不免有些羞赧。
“你好啊。”亚瑟先生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不过看他行色匆匆，不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呢？
这样想着，我竟不知不觉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