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2)

米用匕首戳了戳，玉佩纹丝不动。往两边拨了拨水，这水如空气一般，完全不受匕首的影响，无形无影，只是静静地往外渗着。斗旁，挂有一‘匕’，也就是现代的勺子。
“黑色的水，”米自言自语道，抬头看向十一人，“必须喝光这些水，一点不剩。还记得我带你们来之前说的条件吗，服从命令，这种液体肯定会阻止我获取玉佩。它大概会使我瘫痪，使我忘记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使我感到极度痛苦，无法集中意念，或者以其他方式使我丧失能力。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需要你们来确保我不停的喝下去，即使你们必须把药水灌进我紧闭的嘴巴里。明白吗？”米看向紫宁，“等我喝完，你把玉佩拿出来。”
十一人迟疑着，望着那被石碗禁锢的黑色的水。
“可是，万一…？”紫宁急切的说
“你发誓要听从我命令的，是不是？”
“是，可是——”
“我提醒过你可能会有危险，是不是？”
“是，”紫宁说，“可是——”
“那就好，”米说着把袖子往上抖了抖，举起已经锈掉的勺子，“这就是我的命令。”
“难道不可以——？”
“你们能不能发誓？”米严肃的对所有人说
“可是——”众人纠结的应道
“发誓，火箭少女，101！”
“好吧，可是——”
不等少女们再提出异议，米就把勺子放进了液体。那一瞬间，紫宁真希望米用勺子舀不到水，然而，勺子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勺子满了，米把它举到了嘴边。
他一饮而尽。紫宁惊恐注视着，两只手紧紧地攥着石斗的边缘，攥得指尖都发麻了。
少女们看到米放下了空勺子，便担忧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米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很痛苦。米闭着眼睛再一次把勺子伸进了石碗，舀起满满的一勺，又喝了下去。
米默默地喝了三勺。喝到第四勺时，他踉踉跄跄地往前扑倒在石斗上。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呼吸很沉重。
“米哥？”众人问，她们的嗓子眼发紧，“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米没有回答。他的脸在抽搐，似乎他正在沉睡，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他攥着勺子的手松弛下来，黑色的水眼看就要洒了，紫宁上前一步抓住勺子，把它端得稳稳的。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又大声问了一遍，声音在石室里回荡。
米喘着粗气说话了，紫宁简直听不出那是他的声音，因为她从未见过米这样害怕。
“我不想……别逼我……”
紫宁望着她如此熟悉的这张苍白的面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想……别……”米呻吟着说。
“你……你不能停”紫宁说，“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记得吗？你告诉过我们，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来……”
紫宁把勺子硬塞到米的嘴边往里灌着，米把勺子里剩下的水喝了下去。紫宁真讨厌自己，从心底里反感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米呻吟着，紫宁重新把勺子放进石碗，为他舀起满满一勺，“我不想……我不想……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