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须 水仙】至少还有你 一

【一】第一个月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
“丸子，一切都会好的，只是一个肿瘤，没什么的。”
须收起桌上的诊断书，带着笑，抬手，纤细的手指抚上丸的额头，想用手抚平丸子的眉心，却毫无成效。
丸只不说话，把须的手收进掌心。
一如既往的冰凉，还带着汗水。
“丸子，真的没事的，只要去医院住几天就会好的!”
须害怕丸的沉默，抓住丸的手臂勾起唇角。做出一副笑的样子，却红了眼眶。
“须儿，我真的怕来不及陪你走下去。”
丸一把把须拉进怀里，头埋在他的颈间，贪恋着须身上的香味。
须的脸已经很苍白，他能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温热感和潮湿感。
空气里好像有一股压抑的味道。
须的肩膀起伏越来越大，最后变成轻颤，伴着阵阵的抽泣。
ET2020.2.6 雨 
丸子得了癌症。脊柱的地方有一个肿瘤，晚期……医生说最多活两年……明天丸子就要住院化疗了。
【二】第四个月
“为了你，我愿意”
“丸子，吃饭吧，别发呆了。”须往丸子的碗里夹了一块山芋。
这几天丸子吃坏了东西，只能吃几天清淡的调理调理。
丸子看着电视上的歌手，他们口中唱的乱七八糟的歌。
“须儿，我也会唱歌的。”丸子指了指电视中人手上的吉他。
“对，你会来，我们丸子唱歌最好听了，来，吃饭。”须夹了一根青菜送进丸的口中。
“须儿也会吧。”丸咽下口中的美味，“须须好像没有给人唱过歌。”
丸难得小孩子气地抓住了须的手。
“记得卷护士的男朋友有把吉他，他每天都会来找卷护士。”须笑着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闪了闪，起身。
“不用找，人在这儿呢。”卷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是丸今天要注射的药剂。
后面一个蛋壳头的人亦步亦趋。
“壳，把吉他借须须用一会儿好吗？”卷对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可以啊。”壳取下身上背着的吉他。
给丸打完针，卷和壳就出去了，门口的笑闹声走远。
须坐在床边，调着吉他。
“丸子，我可从来没给人唱过歌，除了我自己，”须须修长的指轻拨，好听的音符传出，“但是，为了你，我愿意。”
须很认真地唱着。
唱到窗外的太阳，将脸埋进远山，唱到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唱到丸子闭上眼睛听到睡着。
ET2020.6.15 晴
丸子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晚上总是疼晕过去了，又被疼醒，醒了又晕。既然他白天不会痛，那就让他白天睡一会儿吧。几天前丸子问我为什么要陪他，我没有回答。今天就当回应吧。这几天丸子倒是越来越小了 ，不再是大人的模样。
【三】第六个月
“直到失去力气”
“稀里哗啦……”玻璃杯落地的声音。
须在外面与医生谈丸的病情，听到声音，突然心下一凉，冲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