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须 水仙】至少还有你 二

【四】第八个月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
丸坐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专心为他削苹果的须。
须的眼睛特别好看。乌黑的，很干净，好看得可以溢出水来。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了须脸两边的发丝。
须抬头，看见丸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弯了弯眉眼。
眼角突然多出几道浅浅的痕迹。
丸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
须像是想到了什么，理了理刘海，脸边的发又盖住了眼角。
“须儿，过来。”丸子拍了拍床上空出来的位置。
须又笑，说:“等一下苹果就快刨好了。”下意识地抚了抚眼角。
连在一起的苹果皮，鲜红又有着好看的弧度。须本刨的很好，却突然断了。水果刀一下划破了须的手指。暗红的血滴到了苹果上。似是又长了一层果皮，盖住了白得发亮的果肉。
“啊呀!”须放下水果刀，将手指含入口中。
丸也是一紧张，伸手将须拉入怀中，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指。
“我看看。”丸在须耳边说道。
须的脸瞬间一红，乖巧地任丸把他的手指拿了出来。
一道细长的伤口，有半指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血。
丸皱眉，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多大的人了。”
说着细细端详了伤口一会儿，又叹气:“还好割得不深。一会儿叫卷护士帮忙包扎一下。”
见血又流出，下意识将白皙的指含住。
须的脸更红了。
丸瞟了须一眼，眼角的皱纹细细浅浅。
丸子松开须的手指，血已经止住了。
想张口说什么，却终是无言。
头一转，小小软软的爱人就在身边，不亲一口会不会太过可惜?
丸的唇轻轻触上须的脸颊，须惊了一下，但没有躲闪。
丸吻过须的五官， 最终停留在这双他最爱的眼睛上。
“须儿，今晚早点睡吧。”
须勉强从温柔乡中找回理智，摇头。
其实丸子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多大力气了，须一挣扎，丸子就会被迫松开。
“不行。”须摇头。
他要在晚上洗衣服，学按摩，还要看着丸子。
ET2020.10.25 阴
今天的丸子有点奇怪。要托卷买一些祛皱纹的护肤品了。
【五】第十个月
“动也不能动，
也要看着你”
“医生，丸子真的动不了了吗？”须尽量稳住气息。
“癌细胞扩散，压迫了大部分神经，”医生摇头，“以我们现在的医疗水平，没有让它完全扩散已经是个奇迹了。”
“谢谢医生。”
须深吸一口气，握紧的拳，指尖泛白。
医生转身，须便大步地冲向卫生间，关上了门。
须重重的靠在墙上，压抑的情绪汹涌，在五脏六腑横冲直撞，最后撞红了眼眶，流出滴滴泪水。
才十个月，丸子已经近乎瘫痪。
一种浓烈的恐惧和不安塞满了须的胸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背脊的冰寒让须想起丸子温热的手和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