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练】赤心似炼：流沙妖女初长成/第一章离国篇/2.夜阑天明(2)

“可是——”她话锋一转，似在思量，迟迟才说道：“三天前，卫将军带我来观韩国夜景，那时，这场灭国之火似乎要把这儿的每一处痕迹燃烧殆尽……三天后，这儿什么也没有了，然而我却觉得，这火烧得真好啊！与其让这片废城刷上新漆、让城中的人们换上假笑去迎接新的主人，倒不如让韩国的故事永远沉溺在这片火焰中来得痛快！”
换了口气，她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韩国已死，但她的名字将与我同在。”
说完，是一片寂静。红莲的回答令他感到喜出望外，他讶异于她的成长，同时也对接下去与她同行的日子抱以期许。“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此地吗？”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此地……夜阑台？”
“没错。夜阑即天明，在曙光重新降临人间的前夕，往往是最黑暗的时刻，而我们正身处其中……而今是强者的天下，韩国，不过蝼蚁一只，理应被胜者的游戏所淘汰，”说到这儿，他久违地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你信么，红莲？既然嬴政可以颠覆韩国，那么改日，我也一定可以还你一个崭新的韩国。到了那时，夜阑天明将不再只是记录在汗青之上的神话！”
“……你可愿追随我？”他最后问道。
风声啸啸，让一切都含混不清，男人的誓言在狂乱的气流中显得极不真切。然而，她却被打动了。
睁眼，她已有了答案。
“我愿追随大人，上穷碧落下黄泉！”而这，则是她的誓言。只因相信，便再无其他理由阻拦在前。
男人闻言，挑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很好，但是走之前还需‘除除草’……阁下，出来吧！”
不待她作出惊讶的反应，只见两壁身影自一丛茂盛的树丛后闪现，定睛一看，原是那对双胞胎侍女。
见红莲杏眼圆睁、似要发作的神情，那二人立马欠身认罪：“红莲公主，奴婢并非有意窃听您与卫将军的对话的！请公主息怒！”
“那你们跟着我做什么？”红莲冷哼了一声。
情急之下，她们慌忙叫道：“公主殿下！我二人不过孤女，若公主想随卫将军离开，请把我们一同带去！”
红莲终有不忍，哀求着看向男人，却见他冷冷地丢下一句：“流沙不喜欢秘密，而她们知道得太多了，终是个祸害。你要带她们走，我不拦你，但我难保流沙的其他人怎么看待她们。给你一天时间，明日子时，十里留亭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