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EM】谁来原谅年少的你（一发完）(3)

葬礼结束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告别仪式，Eduardo不知道这个仪式要花多久。
他看到人们慢慢离开了，天色也渐渐暗了，差不多就只有Mark的亲人、Dustin和Chris还有他了。
Sean没有来参加葬礼，Chris说那天他从Mark的病床前安静地离开了。
走之前轻轻亲吻了Mark苍白的手背。
Eduardo盯着手里摇晃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沿着杯壁冲刷涤回。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Mark和Sean的关系，或者与Chris和Dustin那有些奇怪却很坚固的友谊。
他其实搞不懂这么多年了Mark为什么不和Chris在一起。
在他的印象里，Mark是很不会维持友谊的家伙，他们在决裂之前也早已从朋友变成了爱人，然后又变回陌生人。
他、Mark和Chris，他们都是gay。他以为Chris为Mark做了那么多，会理所当然地接替自己的位置 
不过Chris在对待Mark的时候很有些“大人不和小孩计较”的心得，在哈佛的时候，Billy常年不在宿舍，无法和Mark跨服吵架，Chris总是讲完道理就不再理会Mark的胡搅蛮缠，也就只有Dustin执着于和Mark吵而且每次吵不过。
Eduardo正沉浸于往事中，没发现Chris从一旁走了过来。
“最近怎么样？”Chris问他，声音是一种与少年时代不同的沉稳。
“一切都挺好的。”Eduardo微笑着回答。
“奇怪，”Chris皱着眉头看一个方向，“我记得那个家伙当初很讨厌Mark，哈佛很多人都知道。”
Eduardo顺着看过去，果然在那张脸上回忆起来一道不友善的目光。
“很多事情都变了，”Eduardo笑着轻声说，“我们也变了。”
变得连当年那些描写我们恩怨的作者可能都不愿意承认了。
Chris突然发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Eduardo怔住了：“毕业的时候吧，我记不太清了……”
“不，”Chris打断他，“我是问你最后一次见到Mark是什么时候？”
“是在，两年前吧，某个高新技术展览会上？”Eduardo小心地回忆着。
Eduardo记得，那还是冬天，大厅里却很暖和，他很容易就发现了Mark，因为就只有他穿的单薄而格格不入，但Eduardo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两个礼拜前我去看他，他和我说，他最后一次见到你，你们去了海边旅行，会晒一个上午的太阳，品尝各种各样的贝类，夜晚也一直开着窗吹海风。”
原来Mark做过这样的梦吗？原来他想要的是那些东西吗？
Eduardo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模模糊糊间好像真的看见了Mark，穿着雾一样深蓝色的卫衣，在海天之间朝他伸出手来。
Eduardo一时间泪水盈眶，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