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万岁，椒花颂声（百合向，太平公主×上官婉儿）(4)

“微臣在查抄薛府时，发现其府内可以流通的货币远远多于他本应得的俸禄。这本账本上一一明细了这些不义之才，还请天后过目。”说完，她示意宫女将账本呈上，“其二，最近朝中大人的奏疏上总有弹劾薛怀义的言论，微臣将这些奏疏整理了出来，臣以为，身为近臣，不知尊卑，关乎我朝声誉。”那一本本的文书也被呈到天后案前，“其三，微臣在薛怀义平时的官袍袖子中，发现了这样一件东西。”说罢，婉儿从下人呈上来的木盒之中，拿出了一把短刀，然后走上前，为天后双手奉上这柄短刀。天后一瞧见这刀，大惊失色——这不正是她赏赐给他的那把刀吗？
婉儿仍是低着头，她抬眸看到了天后的脸色，心中也有了底了。
我赢了啊，薛怀义。
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无论是多亲近的人，一旦有谋逆之心就算是触动了他们的逆鳞。
“上官爱卿，也多亏了你。”天后抓起案上的金错刀，在她额头上迅速的划了一道，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这次，暂且饶了你，如有下次......”天后起身，把金错刀拂在了婉儿眼前，它掉在地面上，发出了“哐当”的声音，很清脆，“微臣明白了。”她向天后离开的方向俯下身子，这应该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不过还好，活下来了。
（七）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天气已经转凉了。婉儿一个人走在前往朱雀门的路上，偶尔有下人向她行礼，她也充耳不闻，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我这副模样，一定很吓人吧、
“婉儿等等！”忽闻身后有匆匆的喊声，还是自己的名字，回首一看，来人却是迎面跑来的太平，她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婉儿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太平停不住，就这么把披风盖到了婉儿身上，顺便栽了个满怀，婉儿下意识地拥住了她防止她摔跤。这一拥，婉儿倒像是魔怔了似得，一动也不动。
饶是她和太平再怎么亲密，却也从未这般靠近过。令月带着清香的头发，令月温热的肌肤，令月纤瘦的体型，令月与她相扣的指尖，令月急促的心跳......都像是兴奋的致命因子，让婉儿呼吸加快，头脑发热。
我......逾越了吗？
（八）
“令月，不必麻烦你的......”“那怎么行，你额头上的疤丑死了。”太平一边说着一边把婉儿拉倒梳妆台旁，准备帮她掩去那个疤。可婉儿今日是怎么了，尽说些“微臣逾越”“微臣不敢”这些混账话。
“令月，我......”“嘘”，太平好不容易摁住了她的肩头，然后举起那支沾了胭脂的笔，在她额头上细细描摹了起来，“这儿是太平公主府，你为客我为主，你难不成，想反客为主？”太平这番话一下来，椅子上的人马上由躁动转为安分了。
婉儿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太平就在她眼前，因为点染的地方是额头，两个人不免十分相近。她能感觉到太平的呼吸，也因此润红了脸庞。
“好啦”太平把铜镜放到婉儿面前，原来她在额头上点了三瓣梅花。婉儿因幼时在掖庭磨练过，眼神中透着一股男儿的坚毅之气。太平站在婉儿身后，看着铜镜中的她，叹息道：“婉儿，你若为男子，该祸害多少女孩子？”婉儿听了这话，扭过头不看铜镜，小声地嘀咕着：“我若为男子，只倾心于令月你啊。”“啊？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到。”太平俯下身子想仔细听，婉儿转过身去，仰望着太平，“若我为男子，令月是要对微臣有什么非分之想吗？”太平看着带着一丝邪笑的眼前人，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自然，若婉儿下一世为男子，一定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