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祖】天空写给海的情诗(7)

碰！
蒙特祖玛重重地拍向海面，激起无数水花，周围的人鱼和翼人一时间都停下了动作，他们都听见了那两句呼喊，也都看见了那两个的行为，这若是两个翼人或是两条人鱼，绝对是值得歌颂的伟大，但他们不行，一条是人鱼一个是翼人是不会让人歌颂的，相反，这无比怪异，让其他翼人与人鱼觉得畸形。
这太可怕了，不约而同的，两边同时想着，于是把受了伤的得力战将急急忙忙拖走，这场战斗就这么迎来了一个轻率而仓促的结尾。”
孩子们吓得紧紧抱在一起，他们需要时间来缓冲，我也一样。
我的父亲在讲到这段故事的时候，却不会这样，他的面容是那么温柔平和，宽厚而有力的手抚摸过我的发顶，仿佛一切都会被那只手治愈。
“不用害怕，一切都会变好的啦。”父亲办了个鬼脸，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我一下子破涕为笑，却又立刻紧张兮兮的追问着：
“爸爸……真的会变好吗……”
“傻瓜。”母亲不知从何处出来，由远而，冰凉的手捧着我的脸，眉眼间满含着笑意，“一切都会变好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从回忆之中脱离，孩子们没有吵嚷着要我讲下去，只是紧紧盯着我，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渴求与恐惧，我自然知道他们在渴求什么，又在恐惧什么，我也要做出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哦。”我办了个鬼脸，然后镇定自若地讲了下去：
“哎，他现在很烦，因为生气而无奈形成的烦，翅膀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穿来一阵阵火燎一样的疼，但他的手脚却无法动弹，柔软却韧性十足的绳子把它捆了个结结实实，美其名曰‘防止做出过激行为’。
蒙特祖玛那边也不好过，人鱼的鱼尾受伤对于人鱼而言是接近毁灭性的打击，更何况还刮下来一大片鳞片，蒙特祖玛正在静静地躺着休养，四周都是精锐的士兵，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按照以前，先说士兵敢不敢挡，就算敢，她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收拾他们，可现在她连游一下都会渗出血，更何谈与十几个士兵搏斗呢？
但眼下的情形，可由不得他们两个，人鱼与一翼人决定再次发起战争，哪怕双方的得力战将都无法上场，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自己的族群。
‘杀死那个蛊惑人心的人鱼！’翼人们这么喊着。
‘砍死那个花言巧语的翼人。’人鱼们这么叫着。
‘灭了他们！’两边一齐大喊着。
残忍，无聊，无理取闹，雷德在心里想着。
血腥，任性，恣意妄为，蒙特祖玛在心里想着。
或许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个荒唐的样子，或许这个办法，就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们想。
冲出去，去见他！
逃出去，去找她！
不约而同的想法起始于这一刻。
一切的决战始于那一天，一个连白天与黑夜都无法分辨的一天，一层又一层厚厚的云雾散发着灰扑扑的气息，遮挡住了阳光，只剩下一层又一层氤氲折叠的热气。
人鱼战士和翼人战士都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恨不得将对方撕成千万碎片，海面上下弥漫着严整与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