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我们曾经共同拥有(5)

如果不是一个杀手，你会想去做点什么？
华炸不知道从哪里看来这个问题，然后他说，“我高中的时候，挺喜欢唱歌，那时候还有一个唱歌比赛，我拿了奖。”
“什么，你问后来？后来我不小心杀了一个人，很不幸地，这一切就都与我无缘了。”
他笑了笑，又把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往华立风怀里钻，发尾的小炸毛扫在颈窝里很痒，华立风腾出一只手慢慢地梳他的头发，从发根到发尾，然而那些小炸毛却依然桀骜不驯地翘在那里。
“你呢？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做杀手的？”
“只是习惯了一个人而已，不想有什么东西牵住我。”他说，“怎样都是活着，早死晚死也都是要死，不如趁这点有限的时间干些取悦自己的事情……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
“哦……你的意思是你以杀人为乐吗？哇塞你这个冷血的家伙！”华炸叫起来，从他怀里探起半个身子。
“你还没资格说我。”华立风揉了揉他的头。
“嗯，不过我要反驳你话里的一点。”华炸咧开嘴露出一个放肆的微笑，尾音愉悦地上扬，“谁说没被牵住，我不是牵住你了吗？”
“别自恋了……”
“是是是，我知道啦。”
华炸一直都对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当卷儿发给他讯息的时候，他几乎是提上放在桌上的手枪就破门而去。
现场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废弃的工厂，随意堆放的炸药箱，散落一地的废弃子弹和弹孔，可怖的血迹像树枝一样蜿蜒在地上，远处躺了几个毫无生气的人。
“你终于来了。”一直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卷儿睁开眼睛，“快把他带走，一会儿少爷的人就该来了。”
华炸看着地上侧卧着的人，那是今天早上才刚刚拥抱过的温暖的身躯，现在却布满了血迹，左手臂上一个大洞鲜血淋漓，汗湿的刘海粘在额前，不知道刘海底下还有没有伤口。
他蹲下身子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转手拨开他的刘海露出那双失焦的眸子，额头已经因为长时间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而变得失温，很危险。
随后华炸抬头看向卷儿，“你留了他一命？”
“嗯哼。”
“你就不怕绒少事后追责你？”
“我要声明一点，我帮谁做事都是我自己的自由，少爷的指令又如何，跟我想做什么事情没有冲突。”卷儿眯起眼睛，“另外，我完全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会留他一命。”
“快点走吧。”语罢他又冷笑一声，“等绒少的人来了，他包括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工厂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华炸将地上的人小心地挪到自己背上，临走前复杂地看了卷儿一眼，“谢谢。”
“不客气……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句话。”
他的后半句话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华炸听到了，听得很清楚。
在那之后，下起了雨。
华炸应该庆幸自己曾在从前的组织里向西兰花医生学了一大堆扎实的医护知识，现在统统派上了用场。
取弹，消毒，缝合，包扎，整个过程他的手从没有抖一下。华立风打了麻醉平躺在床上，任华炸给他处理腹部吓人的伤口，眼睛闭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擦去了血迹后露出疲惫的清俊面容，华炸总感觉他好像躺在那里，又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