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我们曾经共同拥有(4)

他越界了，不光是他，华立风也是。他们在搭档之外衍生出来了不该有的感情，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致命的。
他一路走回小区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街角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一闪而过。
华炸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使它挡住自己大半个脸，双手插兜不动声色地贴着墙角拐过去，心里默数：三，二，一。
第一个人是赤手空拳冲上来的，吃不准是想给他来道实打实的物理伤害，然而却估错了面前少年看似单薄的身体里所蕴含的力量。
华炸轻轻地嗤笑一声，侧身躲过他的拳头然后反客为主地一拳轰上男人的脸，这一拳没有保留力气，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同时他的手摆上后腰，抽出藏了很久的手枪，眼睛眨都不眨，干净利落地毙了不远处另一个同伙。
不堪一击。华炸勾起嘴角，将手枪塞回后腰，拖着漫不经心的脚步走到尚存有意识的那人面前，蹲下身子瞅他。
“你们给谁做事？”
“咳……咳……这不管你的事……”
“还挺有骨气。”华炸冷笑一声，掐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拎起来，用尚且存有余温的枪口顶着他的后脑勺，“再问一次，你们给谁做事？”
“我这人可没有什么耐心。”他阴险地磨着后槽牙，指腹在扳机上流连。
男人满是血污的脸上终于露出惧怕的神情，开始剧烈地颤抖，半晌断断续续地吐出两个字，“绒，绒少……”
“绒少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还，还躺在ICU里……说是一个叫华立风的杀手把他弄成这样的……少爷这次真的生气了……要以命换命……”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是给自己倒杯水，他本拿了鼠粮想干点什么，结果看见那空空如也的笼子心下怔忪了半晌。
仓鼠已经死了。
他暗自嘲笑自己一声，随后将身子投入沙发的怀抱。
小动物死后，他们就把笼子打扫干净，这东西放在家里占地方，本是想将它丢掉的，可是华炸说，“再等等吧，过几天再丢。”于是就这么拖延了下来，目前来讲，除了深夜再也听不到仓鼠磨牙的吱嘎吱嘎声，什么都没变。
是的，什么都没变。
他们仍然可以依偎在一起，就像最普通的伴侣一样，一个人在看书，一个人玩手机，就在秋天的午后，彼此一句话不说。
“……今天卷儿来找我了。”
华立风翻过一页书，没有回应他。
“他在拿你威胁我。”
男人终于放下手上的书，转而望着他，很平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华炸咽了咽口水，看着对面的人眼瞳中的自己，“你看得见将来吗？”
你看得见将来吗？
落地窗里洒进来的阳光突然散了，记得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阴，阴霾将太阳堵住，客厅里的温度似乎降了好几分，不知是不是错觉。
“你看得见将来吗？”华立风用疑问的语气，把这句话再一次抛给了华炸。
彼此都沉默了。
是啊，我们都看不见。
“算了，当我没问。”华炸撇撇嘴，换了个懒散点的姿势把头靠在他颈窝里，“晚饭叫外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