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之伤(二)——长挟
玛蒂尔达说新的一年开始了,气候依然炎热,专家说这是厄尔尼诺的升级版,叫“伊斯切尔”,海洋城市的房子卖不动了,幸好老爸早已不做房地产,他以一个山西老农的身份投入到高科技的转基因农作物的产业中,居然还能游刃有余。
这一年来我也试着与姜李璐谈朋友,姜李璐个子一样的高挑,一样的娇艳欲滴,学习也是顶呱呱的,而且比金小蔚更有耐心,每次给作业我抄时还不忘提醒:“这次不要把阿尔法抄成a了哦。”
但是我始终无法投入,就像当她跳入游泳池深水区楚楚可怜地呼唤我时,我却回想起去年那个夏天,一个动作狼狈的女孩不顾一切地抱紧我的脖子,勒得我透不过气。
我才明白,飓风过后还有一场又一场命名奇怪的飓风,但对我来说,那场心灵的飓风已经永远的卷走了。
姜李璐委屈地游过来:“你不管我,我淹死了怎么办?”
聪明的女孩子总是提一些傻气的问题,这一刻我有些同情她:“你游得比我还好呢。”
“那我来救你吧。”她把我推向深水区,我却意兴阑珊地爬上泳池。 她跟了过来:“你还在想她,对吗?”
我用手指碰了碰她长睫毛上的小水珠,说:“没有。你这么可爱,我还想别人干吗?”
她却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她,也许她现在也在想你呢。” “说什么呢。”
我把她的头搁在肩上。
“是真的,我曾见她在本子上写你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写,她有一个日记本,我猜里面全是关于你的内容。”
“别说了!我已经忘掉她了。”
是的,我的脑袋里有一万个正义的声音在说服我清空对那场粗暴风暴的记忆,这些声音宏大,雄辩,众口一词,我几乎以为自己完全被其说服了。
然而在某个雷声大作的深夜,我才发现,这些阴魂不散的记忆出没在梦的碎片里,它们从未离去。
我还是与姜李璐分手了,我没有说明原因,我希望她能理解。
我与马六、大伟回到了从前那种吆五喝六的浪荡生活,在校园里四处游逛,并摆出一副对女生不屑一顾的样子,背地里其实巴不得结识一个个乐于认识我们的女生。
我成了落日酒吧的常客,试着去体会那种半醉不醒的乐趣。
在我生日的那天,我把整个酒吧都包了下来,吴总为我的Party设计了一整晚的节目,我们玩得精疲力竭,歇斯底里,这时吴总偷偷告诉我:“小森,有人要见你。”
“领她进来啊。”我不假思索地说。 “她说要单独见你。”
“谁?”我的舌头有点大。 “那个姓金的小姐。”由于上次的事,吴总显然还记得她。 “把她轰走!”我喷了他满脸酒沫。 “好的。”
他走出几步后我却把他叫住了:“把她领到上面房间去吧,别从大厅,从偏门。”
“好的,我安排在213房间。”吴总会意地挤挤眼,我想抽他。
“喂。”我对狂欢的人群扬扬手,“我先到上面房间休息了,你们先玩,等会还有保留节目,在213套房,我打马六手机你们就上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