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食堂·外传(2)

“你慢点儿——”
“别噎到了。”
病床两侧的两位冷美人几乎同时开口。
随后，稍显空旷的病房中便只剩下咀嚼声。克丽丝加入了享用早餐的行列，伊莎贝拉则将目光投向窗外，凝视着灰蒙蒙的远方。
或许是想打破这种奇妙的安静，又或许是对早餐的配方来了兴趣，迪米特里开口道：“味道很独特。你加了芥末籽？”
“应该不只有芥末籽。浇在上面的荷兰酱有种千岛酱的风味。”克丽丝补充道。
“你俩的舌头还真是敏锐。”伊莎贝拉端正坐姿，“我按千岛酱的制作方法做了些荷兰酱。至于芥末籽，个人爱好而已。”清冽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自豪。
“这想法挺不错。恰到好处的酸味儿中和了培根、蛋黄的厚重，吃上去很清爽。”
“而且它与这堪称完美的英式玛芬十分搭配，丰富了味道的层次。”
“能被你俩称赞厨艺，真挺难得。不过也好，没枉费我的付出。”
“言重了，伊莎贝拉小姐。”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毕竟咱也不是那种挑三拣四的人不是？”
“得了吧，我可是从艾米丽那儿听说了不少东西。”她白了迪米特里一眼，“你那刁钻的味蕾，恐怕也只有斯普林菲尔德那种类型的才能驾驭。”
“关于这个，我先赞成后反对。”克丽丝擦擦嘴，轻抿一口红茶，“他的嘴是有够刁钻，不过他也喜欢我做的东西，比如甜品之类的。”
“此话不假。她烤的芝士蛋糕、司康，味道简直一级棒！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试一试！”称赞自己的伴侣的同时，一份本尼迪克蛋早已下肚。不过他仍觉意犹未尽——好在还有一碗沙拉。只见清澈透亮的玻璃碗中，翠绿的罗马生菜与芝麻菜、几近透明的白洋葱丝伴着切薄的樱桃萝卜和荷兰黄瓜，其间点缀着核桃仁与榛果；甜椒色彩鲜艳的外衣在绿色的怀抱中若隐若现。食欲想不被调动起来都难！
“还说不是打情骂俏……你俩这算什么，商业互吹？”
“谈不上‘商业’，说不上‘互吹’。只是单方面的称颂而已。”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能说会道’了？”伊莎贝拉不禁扶额发问。
“我向来如此，只是那时候彼此并不熟悉，何况还是敌人。”
“倒也是……”她微微地笑了笑，凌冽的面容也稍稍有了一种别样的暖色。
“那现在，你和我，熟悉些了吗？”——思来想去，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总之，十分感谢你的早餐。”迪米特里吃光碗中的沙拉，“我想，是时候进入正题了。”他顿了顿，“我为什么会躺在警察局的病房里？前后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伊莎贝拉看向克丽丝，不禁皱起了眉。
迪米特里摇摇头，“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协助汤普森处理那些嚣张又烦人的飞车党。之后的事儿就像是碎掉的镜子。你能理解吗，嗯……就是……就是那种……”
“有模糊的印象，但是没办法串联到一起。”克丽丝淡淡地解释着，不是抚弄着迪米特里的头。“你应该不知道，代理人小姐。他的大脑受过损伤，遭受严重的刺激后很容易缺失记忆。像这次的情况，能有个模糊的印象已经很好了。”她轻叹一口气，“话说在前，代理人小姐的伤，与此有关。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