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abo堂良）8.(2)

孟鹤堂关上车窗，又提醒前头刘筱亭和孙九芳关紧车窗，才说：“难受就别忍着了，没外人。”
“没事儿的，这程度不算厉害。”
周九良说得轻松，可孟鹤堂心里却极不轻松，甚至有些恼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只是每次看到周九良强忍，这心里就跟被虫子咬了似的难受。转过头，干脆摇下车窗，想吹吹冷风缓解一下心里的烦躁，可当冷风灌进来，又担心周九良酒后受风，快速摇了上去。
“先生……”周九良像是看出了孟鹤堂的不高兴，小心唤了一声。
“嗯？”孟鹤堂靠向椅背，懒懒地看着他。
“谢谢先生。”
孟鹤堂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还能怎么办呢，闭上了眼睛。
“马上过年了。”孟鹤堂听着周九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到他跟自己一样靠在了椅背上，轻轻应了声：“嗯”，接着睁开眼，侧过头，正好对上周九良的眼睛，轻轻一笑，问：“今儿是最后一场应酬了吧。”
“嗯，外头的是最后一场了，过年家里还有几场。”
“那不算，在家的怎么都比外头好办。”
“可还是得……”周九良话说一半，被孟鹤堂截了胡
“我明白，都是手下堂口的头子和商铺的掌柜，我这个柳爷不会给你丢脸的。”
周九良听闻皱起了眉头，可却不同于生气，孟鹤堂没仔细研究他那眉头里藏了什么情绪，反倒担心地问：“那天要喝很多酒吧？你受得了吗？”
“可以的，每年都是这样。”
这句话让孟鹤堂这心里难受极了，可也没法多说什么，只好劝道：“实在难受了，别强忍着，有我呢。”
“谢谢先生。”
孟鹤堂很是不爱听他说谢谢，拿眼嗔怪地瞥了一眼周九良，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转眼就是年三十，孟鹤堂那句家里怎么都好办的话是说早了，家里人更能折腾，中午一顿饭吃得周九良和孟鹤堂筋疲力尽，尤其是周九良，午后送走了众人，便回了屋，一直歇到华灯初上才走出来。
孟鹤堂比他好得多了，不过睡了半个时辰就消了酒意，带着孙九芳到了前院儿，按照周家习惯给了佣人和护院都发了红包，放了假。有家的回家，住在周家的这天也都不用再干活，这是彻底过年了。孟鹤堂瞧着突然空下来的前院，还真有些不习惯，小声问：“后院的人回家吗？”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孙九芳简单回答：“我们是老柳爷特意挑出来的，签了死契，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
孟鹤堂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们都是老爷从小鬼手上抢回来的，从小长在周家。得人之恩，必当相报，更何况老爷和老柳爷对我们都特别好。”
“所以你们知道所有秘密？”
“其实老爷救我们回来，就是为了给爷找一批亲信，周家的营生，有太多秘密，没有亲信实在不安全。”孙九芳小声道：“爷分化的那一年，老爷病重，不久便离世，到走都不知道爷分化成了柳和。老柳爷失了桀奎，身体是越来越差，为了守住秘密，硬是强撑了四年，用了合种手段，把后院的人清理了个干净，最后只剩下我们这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