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世万行(第一章)(3)

农妇：“若他没去处，你会劝说他留下来的吧，你就是这种人，太过热心肠。”
船夫：“唉，可是他才这么点大，在外面怎么活啊，到外面当乞丐？抢食都抢不过村里的野狗。”
农妇：“可是你看看咱们的鹿儿，才刚四岁，也需要我们抚养，再加上这么个大小伙子，咱们能负担得起吗”
船夫：“我知道，今后我会在码头多运两趟货，多接一些活的”
农妇：“我就是舍不得你这么辛苦呀，哥哥...”“啊妹...”
两人正情深，不料昏睡的少年突然惊醒还大喊着“啊!不要！不要杀我！不要！不要！”裹着棉被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农妇：“孩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在妇人温和语气的安抚下，孩童才稍稍镇静，半信半疑偷偷探出半个头来，小心地环顾四周。知道了自己已然身处一座茅庐中，窝在棉被里，耳边也没有了砍杀与哀嚎。再看到伫立在大厅不安的男人，慈眉善目，高大威猛，身后有个小女孩抱着他粗壮的大腿，也伸出半个头小心地偷看着他，床边还坐着一妇人，手里端着一个碗，嘴里的辛辣甘辣大概就是这碗里的姜汤。
这才慢慢确认了自己确确实实已经逃出来的事实后，顿时失声痛哭，妇人见哭得可怜，重重叹息，放下手中的碗，把其拥入怀中，安慰到
“唉，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良久，哭声渐止，孩童问
“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夫妻二人告之名称，还介绍到家中躲在身后的小女儿，叫小鹿。船夫接着发话
“我在河边捡到你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迹，怕是不幸遇到什么大变故，你可还有什么去处？”
王府来往的亲戚本来就少，只有远在番外的外公可信，可现在他知道八岁孩童如何孤身前去，只沉默摇了摇头，船夫像是预知，又说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留下来，待你愿意走的时候再走也行”
这大概就是上天让少年命不该绝吧，竟遇到如此善良的人家，少年终是忍不住感激的泪水，哭着掀起被子，跪在床上对这对夫妻行跪拜之礼，重重扣了个响头，
“救命之恩，已是没齿难忘，竟还愿意收留，重阳不知该如何报答，”
取下还戴在脖子上的玉佩
“这枚玉扣是我周岁时就戴在身上的，就先用它来偿还一分吧”
这并非夫妻的本意，严正拒收，又赶紧把重阳扶起，说
“我们救你，不是为了这个，只是实在不忍心看着一小孩就这么病死在河边”
夫妻如此博爱，那能用这区区半尺玉佩衡量，想到此，重阳羞愧难当，再叩首
“恩人大恩大德，仁爱之至，能否让我认你们做义父义母？”
夫妻二人喜上眉梢“我们也正向要一个男孩，这现成的岂不更好”
“为了往后麻烦，还请义父义母改个新名”
“你看小鹿便知，我们没念过什么书，不会取名，要不请村里的秀才给你取一个？”
“不必如此麻烦，既然妹妹叫小鹿，那我便取小马做名吧，十二生肖中的马，寓意勇往直前，生命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