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尔/宜嘉/宜珍/all嘉《拯救翡冷翠人鱼》(5)

段宜恩转身在我脸颊亲了一下，问我，白天过得好么。
我说，好极了，跟以往一样。
于是他走进浴室洗澡，水声稀里哗啦，而我在这声音中妄图掩盖自己不平稳的心跳，掩盖我已经进入那个“禁地”的事实。
我在床上一边等他一边翻看着书籍，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他披着鹅绒的浴袍赤脚走进来，水汽使他整个人都不真实，霸道而艳丽，带着不可抵挡的侵略性。
“想要吗？”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哑。他伸手从柜子里扯出那套蓝色的鱼尾道具。
“可以，来吧。”我把眼镜摘下，把书放在床头，钻进了被窝。
灯光熄灭，只有我们彼此的喘气，心跳，被 忄青 谷欠 浸染的嗓音，我用力拥抱着他，想把他抱进我的骨血里。
在这个时候，我闭上眼睛，想起的竟然是那张美丽净透、充满魔力的人鱼的脸。
我脑里的人，竟然不再是段宜恩。
不再是段宜恩。
不再是他。
变成“他”。
“他”在玻璃那边，向我伸手，我无法触碰。
近在迟尺，遥不可及。
我使劲摇摇头，想甩掉那天在地下室见到人鱼的画面。
“我太粗暴了吗？”段宜恩歪着头问，汗水从他鼻尖低落，落在我的耳蜗，湿热的会面，躁动不已。但他并没有减缓速度。
“真美啊。”他低着头，抚摸着鱼尾道具，再一次这样说。他眼里的痴迷和温柔快要溢出来。
我终于明白了，他对人鱼的痴迷从何而来。
我想，他此时此刻眼里看到的，其实不是我。
而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他实验室里的，美丽人鱼。
我闭上眼睛，苦涩心痛——段宜恩背叛了我。
可我无法对段宜恩质问出口。
因为，我也是背叛者。
在亲眼见到人鱼之后，我也已经陷入了“他”的魔力，不能自拔。我已无处可逃。
“如果哪一天，我爱上了别人，你会怎么办？”我捧住段宜恩的脸，问他。
“杀了你哦。”段宜恩似笑非笑。
我笑了，“开玩笑的。”
段宜恩也笑了，“我没有开玩笑。”
我收紧了臂弯，勾住段宜恩的脖子，他低头下来，给了我一个绵长、窒息的热吻。
05
我依然爱段宜恩。
尽管我对他的人鱼有着同样的渴望和憧憬。
这种对段宜恩的背叛感使我感到负罪，我不允许自己不忠，我需要在苗头的最初掐灭它。
我试着不再去想地下室里的“他”，我用工作填塞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忙碌，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我变得愈发想念“他”，整日里都在想“他”。
在发现他的存在后，我才知道，其实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他”的踪影，这都是段宜恩的手笔。刻着人鱼的大摆钟，记录人鱼的纸质书籍，画着贝壳的餐盘……在我和段宜恩所谓的两人生活里，“他”一直、一直存在着，从未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