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其华倾牡丹(2)

“裕妃这么爱看书，明日随孤去御书房吧，那里有更多的书。”
“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裕溪了吗？”
“你，别不知好歹。”
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他说你跟孤的裕溪太像了。卿歌眼里重新燃起的光就熄了。只是他没有看见，看这女子的不悦，他都容忍，他以为她是裕溪的转世，然而后面的接触他发现这个姑娘太不一样了。淡漠的让人心疼，明明是个不经世事的官家小姐，却像一个尝尽百苦的沧桑人。他试图去温暖她，给她无数赏赐，天天过来她的宫殿，这位姑娘却不为所动。他不知道她一见到他就满心沦陷，就发现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就心如荒漠，她时时听宫女说皇上又在牡丹树下，她以为他只是来缅怀她的裕溪，毕竟她的封号 宫殿 都源自那位，她不屑也不敢妄想他的独宠。他拂袖而去，赏赐却依然。傍晚，卿歌坐在白天皇帝站过的地方，用他的视线去看那株牡丹树。残阳微凉的光透过牡丹树，斑驳的影子在地上画出奇怪的图案。她咳了一下，又一下，发黑的血块在手帕上异常刺眼。她笑了一下，召来贴身婢女扶她回了房，太医过来搭了脉。
“娘娘要注意休息，不能再劳累了，书也要少看。”
烛台的火光微微闪耀。
“这烛快没油了，伤眼。”
太医走了以后，裕妃两年间第二次跨进了寿康宫，见到了太后，
“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
“谢太后。太后吩咐我的事情我做到了，如今也如了你的愿，我这盏烛火就快没光了，我总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是吗？那就好，去吧。”
翌日，宫中传遍了连宫宴都不出面的裕妃在御花园赏花。所有的嫔妃都假装路过准备去一睹芳容，两年都没有失宠的裕妃。一时间，御花园好不热闹。半刻，年轻的皇帝过来了，依然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裕妃好雅兴，不知御花园有什么让你如此…嗯？”
“皇上说笑了，御花园有千娇百媚，值得一赏。”
皇上坐在裕妃的旁边，喝着江南刚进贡的新茶，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黄鹂鸟儿，站在一株芍药上整理羽毛。雾娆盯着那只鸟儿若有所思，又像是盯着那株芍药。她转头对皇上说
“看那株花儿，像极了妾宫里的牡丹。可它不是呢。”
皇帝眉头跳了跳，她今天居然自称妾，有意思。是在说她只是裕溪的替身吗？
“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卿歌你是在怪我吗？”
他第一次唤了她的闺名。
“不敢。”
卿歌拢了拢掉落的几丝头发，抿了一口茶。
“皇上请便，妾身告退。”
“嗯。”
皇帝看着裕妃瘦弱的背影有些微颤，仿佛这春风要把人吹倒。
“小康子，回御书房。”
一只黄蝶停在芍药上，微微扇动翅膀。
“别让孤在宫里看到芍药。”
皇帝回到御书房拟了一道圣旨，封裕妃为皇后，这是这位皇帝陛下的第一位皇后。这圣旨惊动了寿康宫那位，没想到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还有点手段，算了由她去，反正夏天要到了。也惊动了没把裕妃当回事的一众嫔妾，先是整个宫里的芍药都没了，紧接着就是封后的圣旨来的急促。卿歌面不改色的接了圣旨，从她听到宫里的芍药都尽数被除的时候，她还以为她完了，来宣旨的公公让她好好准备，皇上晚上会来裕钦宫。她有些想不通这位皇帝在想什么，她只是诧异他会大庭广众唤她闺名，一个天天来自己宫里却不召见自己的人，太后还以为她懂事识时务，没有多想她开始去沐浴。她不知道她下午在御花园对着他自称妾让他有多高兴。这表示她愿意接纳他吗？他在御书房走来走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