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 50. 那只狐狸已经等到了她的姑娘(2)

他微微含笑，轻声道：“小枫，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谢谢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淹没在烟火轰鸣间。小枫没有听清，转头问：“你刚刚说什么？”
李承鄞笑着摆首，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不知过了多久，星星点点的火光黯然熄灭，留下青烟冷凝渐渐消散的淡痕。小枫尤自仰头，望着宁静的夜空出神。
“你在想什么？”李承鄞问。
小枫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我在想，再回西州怕是下辈子的事了。而下辈子我肯定不再是九公主，也许只是草原上放羊的姑娘，就不会遇到你了。”
李承鄞笑抚她的头发，“如果你是牧羊女，那我就是草原上勇敢的猎人，驱赶走叼你小羊的狼群，我们还会再遇见。”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小枫露出满意的笑，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烦恼：“可那个时候，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们会像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我听说人死以后，灵魂会去往忘川，在奈何桥上喝下孟婆汤，把这辈子的人和事忘得一干二净。”
听到“忘川”二字，李承鄞的笑容不由凝结，一股浓稠的酸楚从心底的某个漏洞里汩汩流出，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不会的，我怎么会忘记你？”他伸手轻抚小枫的脸颊，温暖的双唇印上她的眉心，由此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轮廓。“你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已经深深刻在了我的灵魂里，就算经过忘川，喝下孟婆汤，我都会记得你，找到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空灵的月光在他们身上静谧地流淌，晕染上一层银白的光晕。
过了上元节，商家们便开始了新一年的隆重开业。一大早，海州城的街市热闹非凡，一串串鞭炮像油锅里的豆子噼里啪啦竞相炸开，红色的纸屑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李承鄞回身捂住小枫耳朵，轻轻引她避开密集的人群。他们皆着寻常衣履，穿行在人生人海的街市间，眼角眉梢洋溢着喜悦的光华，似乎已经穿梭到了下一世牧羊女和猎人的轮回中。
昨夜猎得的几只狐狸用草绳捆着提在指尖，很快就引得几个皮货商贩抢着过来搭讪。能猎到狐狸本就难得，况且这几只毛色皆属上乘，中箭之处又全在腹间，丝毫不影响美观。在商贩眼中，它们已然是一张张完美无暇的狐皮坎肩，不禁啧啧赞叹，争相要价。不一会儿便聚了一群路人过来瞧热闹。
李承鄞很快就和他们热络起来，将庙堂上权衡斡旋的功力娴熟地运用在此，俨然是一个久经历练的猎人，不多时便与其中一位商贩谈好价格，利落地完成交易。商贩递上钱，一面喜滋滋地接过狐狸，一面笑赞道：“真是个能干的小伙子，难怪会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围观的路人们亦笑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起哄。小枫不好意思地转首回避，面上绯红一片。李承鄞牵着她的手穿过百姓们善意的笑语，唇角扬起生动的弧度。茫茫人海中，两人亮丽如光源。
携手走到一家面铺前，正伫步看招牌上的菜谱，身侧一个娇小的声音轻唤：“公子，买朵绢花儿给你家娘子带吧！”
李承鄞闻声低头，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仰着稚嫩的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女孩身形瘦小，脸蛋冻地通红，手上捧着一个与她小身板不相吻合的大木盒，盒子两侧用布绳穿着挂在脖子上，里面摆满各色纱堆的绢花，用料普通，样式也简单，看样子一朵还没有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