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第二章。

依着走廊的教室窗边。
余晓文嘴唇微微抿着，拿着铅笔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面前，赫然是班主任一番激情自我介绍后，发下来的试卷。
说是跟新生们不熟悉，要测验一下，看各位水平如何。
就在五分钟前，余晓文还自信满满地提笔看题，别的她不行，写个试卷却是轻而易举。
她有经验，通常开学考的试越差越好，在那之后才能衬托自己的进步。
即使没努力，老师也能强行夸赞，因为刚开始水平实在太差，可以与后来形成鲜明对比。在老师眼里，这就是努力了，这就是进步了。
来学院之前，她只查了进入该校的基本要求、该校风评怎样、有何黑历史、学费多少……等等。
并不了解有哪些科目。
余晓文倒是没放在心上，来来回回不也就那几门科目。
然而……
余晓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试卷，别说题目了，她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连科目名都看不懂！
科目名又臭又长，每个字她都认识，可为什么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余晓文放下笔，扶了扶额，眼角余光瞥见，同桌冲她抛了个风骚无比的媚眼。
余晓文立刻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同桌冲她挑挑眉，翘了个兰花指，指间夹了个被折叠起来的纸条。
余晓文：“……”
其实她想说，为什么离得这么近你还要让我看你眼神行事。
不过，余晓文还是决定先给新同桌个面子，在纸条上回复了他。
余晓文四下望了望，老师趴在课桌上，同学们一个个奋笔疾书，交头接耳的是没有，要么埋头拼命地写，要么就把卷子扔在一边，用铅笔在课桌上拼命地写，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余晓文来不及多想，趁着没人关注，飞快接过纸条展开一看。
——题目难不难，要不要抄我的？
余晓文拿起笔，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
——这考的都是些什么？
……
——这只是理论呢。
——还有实践？？
——是呢，考完这场我们就要去隔壁班跟那些富二代互动了。
余晓文觉得这样传来传去挺麻烦，眼瞅着周围已经有同学开始闹腾，不算特别安静了，才敢拍同桌肩膀。
她小声问：“怎么互动啊？表演节目吗？”
“哎，”同桌歪歪头，“也差不多啦！”
“……”
“大概就是那种，能给各位看官带来快乐的节目呗。”
“小品？”
“这是你给我新取的外号？”
“……”余晓文心说，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取个屁的外号。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实践就是对决，切磋，那些爱出风头的人最喜欢了。”
“这哪里是互动，不就是互殴吗……”
“说得好听呗，不过机甲和机甲打架对着锤的确挺爽的，要不是被爸妈逼着来学了理论，我可以天天去找人打架。”
这，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余晓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觉得用卧槽俩字不足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宅女，没想到已经落后时代这么久了，成了一个不仅平凡还跟不上时代脚步的普通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