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神州 第4话

万草林外围，小砚沿着之前纵叶带她去看石像的方向跑着，“应该会往这跑吧，吁……吁……纵哥哥跑得好快啊……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随着夜晚渐深和月亮的升起，万草林的外围又开始变得神秘了起来，草丛的荧光和月色下的石子路，似乎都像是从很久以前起就未曾改变，似乎是某种仪式，又似乎是在述说着什么不想让人们忘记的故事。
很快，在小砚凭记忆逐渐靠近的石像开始清晰地出现在小砚视线里，而正如小砚所想，远处石像下跪倒的人影，正是纵叶。小砚远远看到纵叶的身影，便不再继续奔跑，安心地放慢脚步，大口地喘着气，慢慢走近纵叶。
“纵哥哥……”小砚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纵叶没有回头，他跪在石像面前，微微抖动的肩膀看得出他正在抽泣，他没有回头，“我是在这被带回去的，我想，我也是时候在这里消失了。”
小砚听后皱起眉头小跑到纵叶身边蹲下，小手放在纵叶的手臂上，说道：“纵哥哥你瞎说什么呀，难道小砚在茉莉村被你们带回来，我就得回茉莉村去自尽吗？”
小砚一番不适合在这个年龄说的话，让纵叶有些意外，“小砚你不一样，我是被父母抛弃的，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归宿。如今我误杀了人，父亲他毕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帮不了我什么，他也没必要帮。”
“纵哥哥，你错了。纵伯伯他如果真的有这么想，他根本不会打你，也不会生气。就是因为他养育你的十几年来都把你视如己出，所以才让他心痛让他慌张。如果他与你有间隙，根本不会心有波澜啊。”
“就算真如你所说，他那样的懦弱，又能为我做些什么？我的亲人，不能帮我，还有谁能帮我？”说到这纵叶才回头看着小砚，脸上的泪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纵叶两眼直视小砚，彷佛这样就能逼得小砚说出答案。然而此时小砚被纵哥哥这番质问，竟也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小砚看着纵叶盯着自己的双眼，搭在纵叶手臂上的小手微微用劲，心中想着：当然还有我啊……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力量……
“我……我……”
“我帮。”一句淡淡的回应从石像上方传来。
声音的陌生感让纵叶顿生防备，不自觉地将小砚拉到身后，“谁？！”
万草林百年来几无人迹，即使是万草林外围，这尊石像也从没有人来参拜过，从纵叶方才至此都没能察觉到周围有任何声响，要么这人的修为极高，要么他从纵叶来之前就一直在这。而这陌生的声线，在虹药村中纵叶从未听过，这使纵叶难免回想起昨日在娄府后门巷中所见的紫衣陌生人。
在纵叶的质问下，声音的主人缓缓从石像上方站起，不知是天上的云层变淡，还是月入高空，抑或是纵叶和小砚的错觉，此时的月色竟变得皓亮无比，整个石像在极亮的月色照耀下变得甚是清晰，龙形盘桓，鳞片的棱角，龙目的凌厉，锋利的龙爪，每一丝精雕细琢的细节一览无遗，纵叶也仿佛是第一次看清这座石像一般，被惊艳得有些恍惚。石像上的人影身着白衣，在月色之下极为耀眼，随着他缓缓站起，纵叶和小砚也渐渐看清了他的容貌，面容看起来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而头发却是与年纪不搭的灰白色，在白发之间夹杂着不多的黑发，与常理不符的是他的发尾末端才是黑色，头上的发髻处被一个葫芦装饰着，两眼眼袋暗沉，仿佛从未有过睡眠。待此人全身都出现在了纵叶视线中，这才发现他的背后背着两跟棍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