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来自速冻公司的小伙子语气单调的地进行导览介绍。启蒙新时代,新工业革命,经过许多改变,通过一些时期的调整,人类还是废话连篇。我心不在焉,忙着把脚避开地板上缓慢爬过的太阳光线,同时我还要努力不把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上。
我很想大声说我才死了50年,呼....我亲身经历了启蒙运动。亲眼见证了工业革命的整个流程。一度对这些幼稚的食物感到激动不已:催眠术,电流学,招魂术,社会主义,镭,孟德尔遗传理论,马可尼,相对论,女权运动,俄国十月革命,原子弹,夜总会,新女权运动,阿波罗计划,然后是柏林墙倒塌。
我最后尝试的是人体冷冻。
所以,不要跟我谈什么狗屁未来——阳光灿烂的日子。到目前为止,我领教到的最让我不安的是当季的流行女装——那种复古样式的无袖超短连衣裙。臭氧层空洞早已被不上,臭氧层早已被补上,人们在阳光下快活无忧。我用赤裸的胳膊抱紧自己,用脚垫着把轮椅往后推了一段。
在我左腕关节后部的下方,我能感觉得到人造心脏在跳动,它随着复苏者脖颈处黄褐色皮肤下清晰可见的动脉节拍一起跳动。残存的天性依旧顽固不化。我感到有一丝丝的挫败感。这不该是我为之付出生命代价所得到的结果。但当初这个想法自己很不错。
它一直被认为是可行的。
我们本以为1995年我们以为已经找到了事情的解决之法了,那是一种病毒,对人类来说致命的病毒。除了一点之外,他的各个方面都尽如人意;比如抵抗衰老,能使像被木桩穿胸之类的损伤器官组织再生。但是它的传染性太弱了,很难进行感染与传播。自然的选择使得我们的DNA很难被改变。所以我还是无法摆脱那诅咒与冲动。可以这样说,到了21世纪初,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在谨慎考虑十年后,我用六个瑞士卫队队长的项上人头换取了足够的金钱后(当然没人知道是我干的),签署了意外伤亡冷冻保存协议,然后在大长老杜兰大公的操弄下,我遭受了一次残忍的,不幸的,会导致我丧生的事故。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一定会感谢我的。”动手前他对我说。
“再见。”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记忆中最后一段画面是他咧嘴一笑,而我则倒在距我公寓几步之遥处,就在尖锥护栏下的人行道。这看起来是一场意外事故。我刚刚才知道,警察将事故归咎于我所穿的长风衣。吸血鬼——天生就是时尚的受害者。
我离开展览厅,借着喘口气的机会来到外面,夜幕已经降临,我走进一家古装服饰店,挑了一件黑帮风格的长风衣。它很合身,就像它原本就属于我一样。
“这已经没用了”我指着我的手腕告诉杜兰。
他喝了一口高脚杯中的血酿,若有所思的样子“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他顿了一下,“你的血液中没有病毒。”
又是那句话。我别过脸。我们坐在一家哥特风格的酒吧中,这里是我们新的落脚点。但是这里的并不能使我的心情变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