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旅&5——大圣归来同人文

混沌还记得千万年前的事。
那时，天山上有一只鸟。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鸟知道自己是神，掌管中央之地，这片大地无飞禽走兽，亦无山林飞鸟，一片混沌，故他亦自名混沌。
后来鸟儿认识了两个人。一曰儵，一曰忽。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彼时的鸟儿只知世有金玉雄黄，天山英水，却不知道世界上竟还有他人。混沌很开心，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可招待他们的，只能为他们一舞。二人感神鸟之善，谋报其德，故言：“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遂二人伙同为鸟儿凿开七窍。开七窍的感觉极痛，他的面被血浸满。可是鸟儿的内心是喜悦的：他终于看到了这天山，听到了这风吟。七日终成，神鸟到溪边洗去面上血污，倒映在溪水中的是个无比美丽的男子形象，七窍已开，他竟借此化形了。
神鸟化身的男子转身致谢，却觉得手脚皆不听使唤。筋骨酥软，继而是深入骨髓的痛，逼得他几欲发狂。他向儵和忽求助，儵轻飘飘的退后，冷眼旁观。忽从怀中取出一玉镯，温言哄劝道：“戴上，戴上便不痛了。”
他戴上了那玉镯，身上一轻。大劫得返，虽已是汗湿袖袍，仍然强撑着道谢。忽面上露出个极温和的微笑，掐诀弹指，后面的事情鸟儿便不记得了。只知道有片无边无际的红，无边无际的灼热和疼痛，焚得他化身原型，筋骨皆焦，身上的羽毛都变成齑粉。这般焚了不知多久，终有一日火熄了，神鸟残骸中爬出一只小虫儿来。
“后来呢？”竹篓儿听的入了神，忙不迭的追问。
“后来啊······”混沌拉长声音，故意卖了个关子：“后来他再不信世人，化一窝蛤蟆做山妖，为祸世间，抓捕幼童。可惜千算万算被只臭猴子搅了局，猴子因祸得福，取回法力，他却雪上加霜，更加不济了。”
竹篓儿本以为这是混沌漫长生命中见到的一个故事，念念不忘，拿来唏嘘；可是听到这一段，再不灵光的脑袋也猜的出来了，那竟是他的过去，还是自己曾经参与的过去。津津有味听了半晌，陡然得知真相，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可怜。可是她不敢把这句可怜说出口，混沌虽历经许多劫难，可也是先为神后为妖，寿数无尽，看尽天地沧桑。自己为人的几十载寿数，恐怕在他眼里与虫蚁草芥无异。倒不是怕他对自己发怒，竹篓儿怕的是听到凡人也来可怜他，混沌心里更加难过。
“丫头，你怎么不说话？”
“我······你以后莫在抓小孩子了，万一被大圣再知道，岂不是更加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