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九】幽蓟四时歌之醉八仙(4)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十一岁的杨九郎，已经能够慢慢的管理酒坊的事物，闲暇的时间还是泡在园子里听戏，期间杨九郎也担心当年的事，不过张云雷一直没什么反应，他也就把那儿戏言语抛到九霄云外了。一切如常。
转眼到了张云雷十八岁的生辰，杨九郎躺在床上想着明天什么时候去给张云雷送礼物，自己的屋门被人扣响，“九郎，九郎，你睡了吗？”是的，自打三年前，张云雷就没再唤过他哥哥，见面就九郎、九郎的叫。
“还没。”杨九郎话音刚落，还没起身去开门，一个人影就摸了进来，直接上了床，进了他的被窝儿。大腊月天的，张云雷就这么赤脚汲着鞋，披着件外衣跑来了。带着一身寒气，就往杨九郎怀里钻。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干嘛？这个时间都落了锁，你翻墙过来的？”杨九郎有意想躲，奈何张云雷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一直喊冷。
“不翻墙，难道砸门吗？我就是突然想问问你，你给没给我准备礼物。怕你忘了。”
“准备好了，不会忘了的。”
眼看着月亮爬了上来，更鼓一响，便是第二天了。
“磊磊，生辰快乐！”
四目相对，杨九郎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借着照进屋内的月光，那好看的眼睛的瞳色越来越黑，杨九郎动了动被抱住的手臂，想把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下去。不知何时，那个瘦弱的少年，已经跟自己的身量差不多了，或许是唱戏练功的缘故，力量让竟也比自己大了。“磊磊……”
“九郎，你知道我最想要的生辰礼物是很么吗？”两人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杨九郎有些疑惑的看着张云雷，而接下来的答案，却让他方寸大乱。“是你。”
是的，当年你说，我是你的，我是你媳妇，你没往心里去，可我却记得。山不就我我就山，你说等我长大，如今我已成年，你是不是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生涩的亲吻间，杨九郎推不动人，后背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崩断了最后一丝理智的神经。这几年杨家不是没给他说过亲事，他一直没有看中的，想来不是进不得眼，而是入不了心。芙蓉帐暖度春宵，被翻红浪宽衣袍。直到清晨起床，杨九郎的大脑终于回神，他被睡了，被一个小他三岁的弟弟睡了，颜面何存啊！再看看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还砸吧嘴的人……完了，这回真说不清了。
郭家的正厅里，上首坐着郭家夫妻俩，左边坐着张云雷的父母，右边坐着杨泊年和华氏。中间站着的是两个当事人，除了杨泊年一直黑着个脸，其他的人倒是聊的很融洽。
“我不同意，我只有九郎一个儿子，我们家的香火不能这么断了。”
“杨老爷，我们张家到小辫儿这，也是一个。不过，我和夫人觉得，还是孩子的幸福更重要些。”
几番商议不下，正在游神的张云雷，突然被杨泊年点了名，“你跟我过来。”然后看向上首不说话的郭德纲，郭德纲像是头顶长了眼睛，呷了一口茶，出声提示，“出门左拐，那安静。”
寒冬腊月，以近年关，室外虽然温度低，但人会清醒许多。杨泊年率先开了口，“一句年少的戏言，你何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