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九】幽蓟四时歌之醉八仙(3)

那一日，郭家班的院子里在唱戏，醉熏熏的客人，拉着扮演小红娘的张云雷不撒手，嘴里还叨叨着，将人带回家当小媳妇。杨家的小爷，也不管什么后果，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将人护在身后，“谁是你媳妇儿？谁是你媳妇儿？他是我的，我的！”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杨九郎无心的话，就这样在张云雷的心里生根发芽。那一年杨九郎十五岁，张云雷十二岁。
醒了酒的杨九郎头疼欲裂，他只记得他和张云雷一起喝酒，然后……杨九郎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听娘说，他们闹的很不好看，爹虽然没罚他，但也是生气的。也不管自己还难不难受，赶紧起身去跟父亲承认错误，还要去郭家道歉。
杨泊年虽然生气，但到底没闹到人尽皆知，训斥了杨九郎一顿，一再提醒他一定要谨慎行事。郭德纲那儿也没有怪他，全当是两个孩子疯大了。
“郭先生，磊磊可好些了？”
郭德纲看着跟前站着的人，想起昨日张云雷义正言辞的脸，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跟他说他想要九郎，他说他喜欢这个人。张云雷很少叫他姐夫。昨天他这般这么叫他的时候，就是认了死理了。
“先生？郭先生？郭伯伯？”杨九郎喊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他在他房里，你可以去找他。”郭德纲看着远去的背影，随缘吧！
“对不起。”杨九郎捏着衣角，一改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外人看来还以为是他受了委屈。别说杨九郎自己觉得憋屈，连在一旁喝粥的张云雷都觉得噎得慌，顿时觉的那颗腌的正好，冒着油的鸭蛋都变得食不知味。
“九郎哥哥，没事的。我就是胃里难受，师父已经教训过了，不妨事的。”
听见张云雷还是挨了骂，杨九郎更不好受了，心道：全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昨天醉酒，也不会连带着磊磊也跟着倒霉。坐在一旁的张云雷，看着杨九郎精彩纷呈的脸，玩心大起。桃花眼眯起，唇角微翘，连带着脸颊边的小痣都跟着欢乐起来，好看的眼睛转了一圈。
“九郎哥哥，那你昨天说的话还做数吗？”
“什……什么话？”杨九郎猛的的抬头，想想父亲、母亲欲言又止的，叮嘱他以后说话做事谨慎的样子，杨九郎是单纯了些，但也不是傻子。他就知道，他醉酒以后的事绝不简单。
“你说……我是你媳妇！”如黄莺的嗓音，软软糯糯有带着一丝羞涩。
“媳……”杨九郎呆立当场，他醉酒的时候竟然说了这么浑的话，“磊磊，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哥哥是诓我的吗？”言语间已然带了哭腔。“我都记得，那昨天那些在旁边的人只怕也听了去，我……我和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不是，我没有，可……可是……”杨九郎脑子打结，舌头也打结。
“哥哥是骗子，你骗磊磊。”
“我……我……”杨九郎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头疼，为什么他醉个酒，所有人都记得发生了什么，唯独他啥也不记得。
“磊磊，你好好休息，我……你还小，咱们再说。”看着眼圈发红，含泪欲滴的人，杨九郎落荒而逃。同时也忽略了那人在他背后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