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尽欢《脑内小说俱乐部》（二十八） | 长篇科幻连载(5)

“不算交换，就是交谈，你先问我吧。”燕如雪期待小绿会先问起文七。
“文七知道那个复制品占据了我的身体吗？”
“至少在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不知道。”
“你来问我吧。”
“不，我先把我知道的都先告诉你，这样你才知道还要问我什么。”燕如雪把自己觉得自己所知道的从昨夜到此时的一切情报都告诉了小绿，只是，他忘记了稻草人大魔王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只是说自己凭着勇者斗恶龙这一故事模式的漏洞抓住了复制品小绿。
小绿认真听燕如雪讲述，然后认真想了想，“确实，我也觉得我有些不一样了。当我的身体和大脑与这块芯片断开的时候，我是有一些察觉的，好像身体上的某些线断了。觉得自己还和昨天一样是自己，但是内在的某些逻辑，其实因为所知的改变而改变了。”
“你觉得这样一直待在这块芯片里还安全吗？公会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你可能会被更大范围的复制或者销毁……”燕如雪关心地问。此时，在他看来，就坐在他面前的小绿，已经不是什么幕后大魔王，只不过是一个被困在小小芯片里的中二少女而已。
在现实世界中，她的存在如此脆弱。
小绿点点头，“我也知道，随着这块改变了的芯片的副本的流传，我和这块芯片的特异，都会引起更多人和权力集团的关注。不过，原本的情况应该是要随着这款芯片的流传，在引起人注意的同时，也会有大量不在公会记录的地下芯片开始流通，理论上来说，这块芯片就会不断被复制，而不会绝迹。现在反而是最糟的情况，还没流传就被发现了。”
燕如雪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没有说话，他知道小绿也明白，正是小绿这个变量，让成不然和梦境创造者的计划失控了。
“所以，我想问，你愿意帮我吗？”小绿盯着燕如雪的眼睛。
“怎么帮你？把你和复制的你放在同一个大脑里？”燕如雪没有嘲讽弱者的习惯，他不想提起小绿原本拒绝从梦境芯片中脱离的态度。
“我可以让你轻松离开这个梦境，回报是希望你能想办法找到人完成梦境芯片的脑模拟模式和脑联虚拟现实游戏网络的转码互联……我就可以逃到网络中去了，就不怕这块芯片被销毁了。”小绿有些兴奋。
燕如雪却觉得有点伤心，“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不确定，是不是早就有人完成了脑模拟模式和虚拟程序的转码互联环境的构建，但是，你这种不被主系统控制的有自我意识的存在……如果进入电脑程序的环境中，那不就是病毒吗？即使你自己不破坏别的系统，也会被各个系统的安全系统判定为病毒的，会被安全程序毁灭的……你还是考虑如何回到自己的身体吧……哪怕去抢占一个身体，也别想着在网络中就可以逍遥自在。有自我意识在网络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没有强大的算力设备支持你，你和那些直接脑联网玩游戏的人类玩家没有区别，只会被系统虐菜。”燕如雪警告小绿。
“上菜了。”老板娘托着大托盘来上菜，打断了两人之间这一瞬间的尴尬。
小绿拿起了自己的啤酒，对老板娘表示感谢，老板娘笑眯眯地回到了她的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