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澪】「知与谁同」（长文/fubumio向）(5)

又是何时，那十字交接处赫然缠系着一束热烈明放的掌红。
寒风如刀，割裂衣上布料，飘絮如手折残花，娇嫩瓣叶洒落于漫地血污中。
她缓缓放下手中利刃，蹲下身去倚在过火后的枯树旁蜷成一团，抛却作为一名幕末武士，一名浸满鲜血的人斩的身份，真正的像一个少女那样哭出声来。
那曾经在身侧的人，大约已行的远了。
鼻尖突然一阵清凉，追忆往昔的脚步赫然停驻。天寒日远，行客零稀，大约已是到归家时分了。我收拢了有些消散的目力，出一口长气，伴随着再次飘零的雪花，准备动身返回。
奇怪的是，足下摩擦冻雪的低吟声似是混杂了另一种陌生的节奏。我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四周，一个陌生的身影从街角探出身来，纷纷暮雪披了她一头一身。
仔细一瞧，这女子倒生得副清秀面庞，如雪般长发贴服在白皙两颊上，些许晶莹洒落于其间倒像是恰到好处的装饰似的。长睫晕染出青蓝眼眸的温柔轮廓，下颌端好分明。
只是这装束…洋服？我不大清楚，自维新后已然十年有余，新事物的层出不穷令我这足不出「户」的下里巴人好像已经有些落后于新时代了。我不禁自嘲。
说来奇怪，虽然是初次相见，但不知怎的，这位陌生女子却令我产生了某种错觉，总觉得不似初次相见，竟更有些确信曾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我不禁有些失礼的盯紧了些。
莫非…？
似是注意到我这里过于明显的视线，她转过身一愣，随即朝我慢慢移步而来，颇有礼数但有些拘谨的的浅鞠一躬，像是在碰运气似的，带有半分生涩的开口询问。
「请问，这附近是否有一位师范唤作黑神…大神澪？」
果然如此么。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当听到其开口询问时，心中难免有少许波澜上泛。
我侧过身去指了指身后的道场，带有半分戏弄的多了一句嘴。
「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第一次的，她苍冰卧雪的双颊上多出了几分血色，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所致，但眼底却早已蓄满热泪。她深深的鞠上一躬，随即脚步蹒跚的朝我身后的门扉走去。
这时再去打扰别人便有些不知趣了。我迅速走的远了，隐约只听得年久失修的木板门发出的吱呀声，以及再无下文的寂静。
我轻捻眼角。
河畔的荒雪下，几株绿色不易察觉的从一片雪白中探出头来，嫩尖反射着漫天暖红。
总是明年花更好。
一切才刚刚开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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