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圣诞贺文/织太】烛烬(2)

一把伞啪得一下打开，撑在了出神的太宰治头上。他发梢挂着点晶莹的水珠，微微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买完东西的织田作之助。
红发男子没有在意他的一点惊诧，自然地说道：“走吧？”
太宰治笑起来，他顺手接过了织田作手里的一堆购物袋：“走吧。”
01 皮肤与心
织田作之助看着身边的男人，自他们从港口黑手党一同逃出已过去了二十四年。算算日子，他竟与太宰治一同度过了大半生。
他有时候也会想，万一他当年和纪德一同死在了那个破败的老屋，万一太宰治来得再晚一点他们再也没有见面，那么太宰治会怎么样，他应该怎么度过与“自己”那良久的纠缠，真正达成“共存”……甚至是，活到这个时候，这个真正救赎了自己的时候。
这些问题，他没有答案。
毕竟，这似乎是平行世界的他应该经历的，与他本身无关。
他想起了幸介高中时候爱看的科普书籍，耸了耸肩。几片雪花自他肩膀上抖落下来，在路灯下绽放发出星星点点闪亮的光。他又侧眸看了看太宰治，男人身材挺拔，黑色西装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再搭一条卡其色围巾，十足十成熟男人的味道。昔年那些围绕脖颈漫及全身的绷带早已卸除，某个自杀狂这样叫嚣：“我选择的自杀方式才不会流这么多血呢所以这些不需要啦”……估计只有他看到了国木田先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悄悄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至于是欣慰还是彻底放松，那就只有国木田先生自己知道了。
这件衣服是几年前他与太宰治一同在商场买回来的。那时候他经不住国木田夫人的一再劝说，拉了太宰治出来买衣服。本来他一直不为所动，但是她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织田先生，你和太宰先生已经十多年没换过衣服了，是每次都会跑到一样的店拜托一样的店员买一样的衣服吗……？”——就这样状似不经意的话，成功击溃了织田作之助的心理防线，他忍不住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换衣服，并一直思考到了当天黄昏的下班时分，全然忘了国木田独步也是在有了现在的妻子以后才开始丰富自己的衣橱的。
那时太宰治见他神情恍惚，问清了原因后忍不住捧腹，下了班就拉他来到了商场挑了几件衣服，结果正好碰到了来帮自家女友不知道做什么事情的中原中也。总之他们仨就在这件衣服前面遇见了，矮小的干部大人看到太宰治要买这件衣服时差点没把眼珠子惊下来。
“呀，chuya要这件衣服吗？可惜买了也不~合~身~哦~”这自然是从那个嘴欠的太宰治说出来的。
中原中也看上去很想和他干一架，眼睛瞟了瞟旁边一无所知的围观群众“啧”了一声压了压帽檐转身就走，太宰治笑得见眉不见眼，示意一边的售货员小姐姐把这件衣服包起来。
织田作之助这才后知后觉，那件衣服与他们在他十八岁那年相遇时穿的衣服……是有几分相像。
前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送他的那件衣服。
丰富了衣橱的太宰治的魅力值更是上升了几个level，走在路上总有些小女生被他那衣冠禽兽的外表迷惑，大胆点的闪着心心眼上来要联系方式。哪怕就是这几年，太宰治变成了个胡渣都扎疼了两个侦探社小朋友外加两个黑手党小朋友的老大叔，也没有妨碍他走在路上散发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