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轮舞 上阙：日后谈（3）(3)

仙人抬起一边的眉毛，耐心地听符华讲完来龙去脉，仙人捧着茶盏，纤细修长的食指搭在茶盏边缘，眼睛睁开些。
“华，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
仙人冷冷地回话，符华愣神，来不及说话，仙人便问了回来：“华，你是想我以什么身份插手？仙人？神州？还是你的爹亲？”
“不过是个叛徒，于情于理，我都没有责备天命的立场，那我又怎么能插手这件事？”
仙人讲话间，心腹里一团无名火气不知为何升起，对女儿符华话语里的那个什劳子“舰长”，仙人是越想越气。
果然，自古岳父和女婿是天敌，哪怕舰长没有当仙人的女婿，仙人现已经记恨上舰长了。
收住火气，仙人又垂下眼帘，食指点着茶盏边缘，“华，我确实能插手，那又怎么样？天生剑骨的确难得，我出面保下他后，再让他去和血族私通？”
这本来就是强人所难的事，仙人以天下为重，不肯出面保下舰长，也是应当。
“那我求你，主人。”
仙人点茶盏边缘的食指一顿，茶盏边缘裂开一道缝隙，重新睁开双眼，许久之后，仙人长叹一口气。
“好吧，爹亲答应你，但是！我会把他这几年的记忆删去，也不用担心，只是把和血族相关的记忆删去。”
“但是……”
“这是我的底线，华。”
仙人抿一口香茗，“现在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思考，只要你点头，爹亲就亲自走一趟天命，要奥托小子把那什劳子虚拟人格摘出去，把这几年的记忆删去。”
仙人加的后续要求，很合理，只是把相关记忆删去，这对叛徒的处罚已经是相当轻了。
换个角度想，删去的记忆与后续填补进来的虚假记忆，一定会起冲突，为了圆这个谎言，后来的一生都要编织谎言去骗人。
操弄记忆，有违人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符华……终究还是没有点头。
——
时过两个月，被幽兰黛尔和丽塔带回住所的月，缩在阳台摇椅上，低头翻阅着书籍。
虚拟人格的成长要快的多，现在月的心理年龄差不多是相当于初三的少年人。
月意外地文静，照丽塔的说法，照顾月比照顾幽兰黛尔简单多了。
月问过丽塔他是谁，父母在哪里，丽塔总是含糊过去，久了，月也就不问了。
只是，月最近经常做噩梦，具体内容他也记不清了，他总是觉得自己要是记得内容一定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睡不好，月有些困了，尽管努力地让自己清醒，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迎面泼来的冷水让月醒了过来。
他已经不在幽兰黛尔和丽塔的住所，反而是在在一处像是宫殿的所在。
这里光线很暗，月被拷上手铐，坐在座椅上。
月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应该是泼他冷水的人，一脚踹在月的胸膛。
听着月痛苦的咳嗽，那人确认月醒了，便离开了。
坐在主位上的人，缓步走下来，站到月的身前。
月抬起头，兴许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月现在神智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