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群的红狼（博士X红）(10)

但我有时再看看桌子面前的书籍文件，我会稍微觉得有些悲伤。
而当我反应过来这一切后，眼前的灯光也更加明亮了几分——已然白天又重新被黑夜拥抱。
我简单收拾了下桌子，关上灯，锁门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06.
我的住处是和阿米娅、杜宾教官等人一层的，这一层的大家，姑且都是罗德岛管理、执行一类的核心人员，相对而言更加安全。当然不是绝对的。
我有时会在洗完澡后，镜子中看看自己的脸与身体。其实我们的一生，自己的面貌是见过最少的，从而也最不容易记忆起来。尤其在现在这个处境的世界下，我们会用其他很多的东西，代替我们自己的脸。
这真的是一张，用我的话来说，平淡至极的脸。虽然看起来没有过分的衰老，姑且算是一个青年的面相。皮肤细腻但不怎么紧致，我的运动量相对于干员们的话，是远不足以塑造我的身材的。当然，我觉得从早到晚那么多事，我没有累死在办公桌前就已经很幸运了。并没有那么多余的精力再做其他的了。至少现在。
头发还有些长了，大概到了肩膀的位置。但还好，不碍事，所以我不想管。
擦干之后，我照常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我能感到全身肌肉，正可感知地放松下来。我闭着眼随即又翻了个身。
“博士，晚安。”
“嗯晚安。”我习惯性地回答一声。
然而，两秒钟后当我意识到不对，再睁开时，就看到一双淡黄的瞳孔，就安静地躺在我面前。她呼出一口清远野香的气息，仿佛春天草原上的一阵微风。
我闭了闭眼。尽可能快地让自己理解现在眼前的情况。我的心脏开始狂跳。
“什么时候来的？”我只要想到她是红，然后就能慢慢试图冷静下来。至少现在的她，不会再是可能伤害我的那些人了。那么就在能理解的范围内。
“博士，洗澡的时候。红，翻窗。”我住处的窗户没有再成封闭式。但也只是半开的那种。看起来似乎不容一个人翻进出。但我没有再把这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延续下去。
“……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住处？挺晚了。”
“红，想和博士，说说话。”我和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她眨眼看着我。从白天的离开，到晚上的前来，我永远都捉摸不到她的脚步。
“……”往往如果她这么直白，反而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从一开始我的慌乱、紧张，到渐渐回归一开始躺进被子里的放松。我不断呼吸着她的气息，也慢慢地开始自己呼吸的节奏。她的眼睛，野性而清澈的眼睛，让我想起鲁珀人们擦拭不掉的野性。
我看着她一直扑棱眨动的眼，眼皮慢慢又被摄取住。
“博士。”
“嗯？”
“博士。”
“嗯，我在听。”我全身抖擞了一下，脑子突然被声音从疲惫中惊醒。
“博士，有家人吗？”
“家人……哪方面？”
“就是，字面上的，家人。”
“有……没有，我不记得了。我忘记了很多。”我把被子往上拉了些，房间感觉温度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