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群的红狼（博士X红）(11)

“我应该，没有吧。”我在斟酌，像阿米娅这样的，能不能算我恢复记忆前后的“家人”。我能得知到的，是在拥有前面记忆里的我，和阿米娅非常亲近，紧密，比现在更甚。而现在阿米娅面对我，其实有些矛盾。她不知道究竟对我应该接触、靠近到哪一种程度，而我也在如何回应她的表达中，显得陌生至极。所以，实在不敢妄自称作像是家人。
就像前面说，在这个世界里的罗德岛，像是一个巨大的收容所。它成为了这个世界里的另一个世界，美好中的一种不美好。但慢慢很多人，认为自己在这儿是美好的，或者能够变得美好。
我感觉空气有些冷了起来。看了眼房间墙壁一个角落。中央空调的面板是亮着的，应该是回屋后就自动开了。自从夏天结束之后，我一直忘了将它关掉。现在还是冷风的模式。
“红，也没有家人。红，离开森林之后，一直，一个人。”红说道。
“红，以前，和外婆待了很久。但外婆，只教红，刺杀，匕首，逃跑，潜伏……外婆，很冷漠，不是家人。”红慢慢有些发抖，但她没有像白天时候那么积极地靠过来。她那件红色宽厚的外套从身上滑落了下去，只剩了里面红领，深灰的里衣T恤。匀称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红，杀过很多人。杀人，可以得到报酬。可以，保护自己。”
“但红，都不记得了，死去的人，名字。”
红有些忍不住闭上眼，手臂手指都开始冷得发抖。我知道再不关墙上的，就会冻坏我们俩了。正当我准备坐起来下床的时候，红却先一步突然钻进我的被窝里，就抱着我上身。脑袋也埋在我胸前。冰凉的双腿也缠绕了上来，顿时让我吓了一跳。凉意从脚起，更何况鲁珀确实不怎么抗寒。
“会感冒的。”无奈中，我只能先拉被子给了她，但是没有那么长。我的床不大，睡两个人有些勉强。尽管我猜到今晚后面，接下来会发生的。
她摩挲了下我的后背，那里有之前切城留下的疤痕。也就是第二处伤痕。因为伤的后来有些夸张，所以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许多印记。那天之后，我听华法林说，红在我治疗的全程中，都一直陪同着我，而不像平时无影无踪。
“疼吗？”
“你不疼就好。”我说完之后，她慢慢地把我露在被子外面的背脊，用尾巴也缠绕了上来。“当心着凉。”她也学着我的口吻说道。我忍着笑。
“红，没有家人。博士，也没有。博士……需要家人么？”红断断续续，有些发颤的声音，到后面开始变得有些弱小。但我都尽收耳底。
“那我是你的什么呢？
“博士，就是博士。不需要，刻意地成为什么。”
我半晌，在彼此沉默的留白中才领悟到。家人就是家人，某种程度上就很简单。红最简单地表达出了这种关系最直接的性质。这是只属于她的单纯。但直白而有力。
“博士的头发，好好闻。”我洗头用的是，空在某次看见我摘下面罩后的半长发，于是很热心地把自己平时用的洗发露分给了我一瓶。
“既然是长发，那就要好好保养啦！”“爱豆明星推荐款，肯定靠谱的啦！”我很怀疑她是不是只想给我搞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