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你】醉光阴⑬(3)

“她先生呢？人还没来？手术知情书谁来签？不能再拖了，这什么老公啊这是。”
一时间情况变得异常紧急，连一贯不紧不慢安慰着孕妇：‘才开了三指，还早呢’的助产士都忍不住着急上火，直接就吼了出来。
“我是她妹妹，她和老公离婚了。”昱昱站了出来，表示不能等那个人了，因为根本等不到。
“那你赶紧跟我来，小刘准备将人推进去。”
你的脑袋晕的像浆糊一样，根本无从分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打完催产之后，一下比一下剧烈的收缩和随之而来的疼痛刺激着你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脑子一片空白。
昱昱回到你身边，握着你的手：“姐姐，撑住，很快了，真的，很快就好了。”
你睁开被汗水打湿的双眼，不顾糊了一脸的碎发尽力抬起头看她：“昱昱，先生呢？他怎么还不来？”
她抿着唇沉默着，猜不透你是真的迷糊到忘记了想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决心，还是这样鬼门关前走一遭的时候出于私心想再见他一面。
其实你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疼到无法思考。导致这么多年潜意识里对他的依赖再次浮现，你很害怕所以脑海里才会想起那个陪着你走过多年风雨的男人。
他对你再不好，在即将进入产房分娩的这一刻，你什么都忘了。你只记得，他——孟鹤堂，这种时候就应该陪在你身边。陪你痛，陪你喊，陪你见证新生命的降临。
“先生、先生，为什么还不、不来？”你再次发问，剧痛却冲散了你的聚焦，一句话被你说的断断续续，令人心疼。
昱昱俯下身替你拨开碎发，一手紧紧攥着你的右手，以防你伤害到自己的掌心：“他就来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等等他好不好？姐姐不要睡，姐夫很快就来了。”
护士进来通知产房已经备好，可以准备进入了。
昱昱拿着你的手机就给他拨。
５
“孟鹤堂、周九良老师，准备候场了，还有三个节目，请做好准备。”化妆室门外是场务雷厉风行的叮嘱，门内却是一片死寂。
一点都不像其他演员一样手忙脚乱的在做最后的补妆和发型整理。
孟鹤堂看着来电显示，呼吸一窒，莫名的心跳减速，一下一下重重的跳着，仿佛就像困在青铜钟鼎里一样，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这一声声的搏动。
这几天他找你找得快要发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的电话，等着你出现在他的眼前，但当电话真的打来时，他却像被点了穴一动也不敢动。
他想挂断。
他怕你催他赶紧签字，他怕临上台挂断你的电话都就更加找不到你。
所以他摁掉了电话，却盯着手机背景你们两的合照出了神。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的声音，“孟老师？孟老师？周老师已经过去了，您抓紧时间。”
他深吸口气再缓缓吐掉，最终还是狠了心再次挂断来电并关了机。脑海里却突然蹦出来你在医院跟他说的那句话：
“可可怀孕两三个月的时候九良连上台都带着手机，而你呢？”
“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