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情报员和喊着丢豹玩意的灵
深夜时分,我趴在医院3楼的阳台上感受着11月份冷风的侵袭,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浅井月,26岁的外科医生,第一次上手术台便救治失败,导致和我在同一个医院工作的护士男闺蜜死在了我的手术刀下。
想起他死去时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忍不住掏出白大褂右边口袋里的巧克力味维他奶插上吸管后狂喝。
醇厚的豆奶伴随着巧克力的微苦,淡淡的甘味在嘴里扩散开来。最爱的维他奶使我逐渐从自责和失落中清醒过来。
是啊,如今再怎么做都无法挽回他的生命了。
往拐角处的垃圾桶丢掉喝空的维他奶盒子,弯下腰理了理白大褂的下摆,我朝着临时的停尸房走去。
今天还得为他守灵呢。想起这件事情的我又再度叹了口气,脑海中回忆起几天前的情景。
“丢豹玩意,我这个手术你来做吧。”躺在病床上的夜殇对我说道。
“靠,你倒是别这么放心啊,我上个月才过实习期,万一我不小心出错了你就凉了啊!”我撇过头去,不想看夜殇的脸。
“丢豹玩意,我又不一定死得了。再说了,万一我死了你这个丟豹玩意还怎么在医院混哦?”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死了我还不得被你家里人弄死。”我转过头盯着他,发现他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吗啊?”我刚说完,他就把他手中的东西塞给了我,那是一封信。
“你到时候把这玩意拿给他们看,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有一说一,你个丢豹玩意要把我医死了我肯定半夜回来找你喊丢豹玩意。”夜殇看着我,眼里盛满了笑意。
后来怎么进的手术室,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只有鲜血从橡胶手套上滴落的感觉还残留在手上。
推开门,走进临时停尸房的我望了望,看见夜殇的尸体被摆放在这个房间的一侧。
走到他的尸体旁边,我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倒不是因为怎么度过这个夜晚而感到苦闷,只是我非常想知道他最后想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丢豹玩意。”对啊,他一定会这样说的。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每天都能听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蹦出来。
“丢豹玩意。”是啊,已经没人会这样叫我啦。
而从前唯一会这样叫我的人,现在已经躺在我的旁边,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也许我不该听从家人的话,成了一名医生。虽怀着救人的期望而行,却让同我从大学一路走到现在的挚友死在我的刀下。
“丢豹玩意。”不对啊,为什么这个时候能听到夜殇的声音?
还没摸着头脑的我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瞬间呆滞。
“丢豹玩意,我都叫了你三次了你才听见。不愧是你,奇奇怪怪丢人豹。”
夜殇的尸体上,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影子正在看着我。
那白色的影子无疑是夜殇的样子。
陷入巨大迷惑的我就这样呆呆地望着面前白色的影子,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靠,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