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你】醉光阴⑩(2)

你轻轻将手扯出，小幅度的挪进被子，拒绝了他的触碰。
“对不起。”他原本温柔的嗓音此刻变得沙哑干涩，一听就知道在外头抽了不少烟，至于有没有哽咽，那就难说了。
你眨眼盯着他的头顶，克制着想伸手抚摸的想法。其实你最看不得这个男人红了眼眶，听着他这般作践自己的嗓子你也心疼，多想告诉他：没事儿，我这不是没事吗？放心吧，我可是你媳妇儿呢。
这样的话放在早几年你会说，如今劫后余生你却不敢说了。你给了他多少次警告他都置若未闻，屡教不改，若是你再这般心软，那下一次你还有命活着吗。
“先生，为什么不接电话？”虽然你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就算是他骗你说手机没电也算是能抚了你的意难平。
“没听到。”他还是说了真话，没有骗你。
“你把手机放在哪里了？”
“包里。”
你是在控制不住的哂笑一声，语气微凉：“可可怀孕两三个月的时候九良连上台都带着手机，而你呢？我八个月的身子一个人在家，你却连排练都不愿意把手机放在兜里？”
他抬头看着你，眼神中尽是慌乱，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你没给他留下什么思考的时间，径自继续说着。
“可可都出月子好久了，九良还是随叫随到。孟鹤堂！你做人还有没有点良心？”你伸出手一把攥着他的领口，微微向他靠近，绷紧的拳头将血液倒挤回输液管，被胶带固定的那一圈已是一管鲜红。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你的手，试图让你放开：“快松手，都回血了。疼不疼啊？”
你一把松开，将回血的左手端在眼前打量，歪着脑袋睨了他一眼：“你关心我这个疼不疼？你怎么不关心我摔在地上疼不疼？骨折还要用力疼不疼？下颚骨拉了一道口子满脸血疼不疼？”
“躺在地上绝望的听着那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时候疼不疼！”你终于没忍住，对他歇斯底里的吼着。委屈、失望、后悔、绝望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混着怒吼尽数向他奔去，连带着泪水一颗一颗的往被子上砸，颇有决堤之势。
他抿着唇，沉默的偏着头，一言不发，一句不辩。只是红红的眼眶和规律抽气的鼻翼暴露了他的情绪，他也不好受。
“到底你是我老公还是九良是我老公？多少年了，我找不到你我只能找他，要不是我了解你，我都觉得他就是给你在外拈花惹草时当挡箭牌的。”
“三年前夺冠夜，我躲在屋檐下、在暴雨中等了你三个小时。怎么打电话都不接，最后才厚着脸皮打给九良，你当时还是一样的解释：没听到！”
“我松口同意你上封箱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准找不到人，你答应的好好的。你不仅没做到，甚至都不如可可担心我。你要不爱我，就趁早和你的相声给我滚蛋！离我远点，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听到让他放你走的话不自觉的皱皱眉，这件事是他错了，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怎么听电话看手机是他的常态，大家都知道的事，况且不也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