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十五章 忿(4)

知奈美的声音意料之中地响了起来。“纽约的秋夜冷吗？”
程墨心中一凛，还以为她这时候正在背后跟踪自己，忙回头看了一眼，可身后只有几片萧索的落叶和风儿吹过弄堂吹出的清冷口哨。
程墨本想问她怎么知道自己这时候在室外，但是这时候他瞥见了自己身旁的摄像头，又想起了今晚她侵入张九九房子摄像头时的那份轻松自如，恐怕她平常没少干这种事吧。
“你连学校的摄像头都能黑掉吗？”程墨似乎能感受到对方正在期待自己问出‘你怎么知道我在室外’这种问题，但他偏偏不想让这姑娘得逞。虽然程墨自己还没有办法黑进任何摄像头，但是他知道这种技术的确是存在的，而且能看穿知奈美的把戏至少可以稍微粉饰下自己的无能。
可谁知知奈美却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了起来：“谁稀罕黑学校的摄像头了。看见你的摄像头在天上。”
程墨抬头向空中望去，今晚纽约的夜空中难得能看见几颗星星。虽然稀疏得好像是谁不小心抖落的白糖，但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一片星空之中，混着一种叫做卫星的东西正监视着地面上人类的一举一动。不知怎的，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会一笑置之，但是知奈美说这句话，他却没来由地相信她。她可能真的有这种能力吧。
“别看了，我给你的房卡在身上吧？你过来吧。”知奈美好像真的能看见程墨抬头的目光。
程墨诧异地问道，“现在？”
“说的好像你现在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一样。”
程墨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姑娘的路数了。哪有凌晨4点多叫异性去自己房间的，虽然自己的确是正人君子啦，但在纽约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城市，这姑娘也未免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这姑娘有着控制时间的能力，说不定都不是正常人类。哪怕真出事，危险的也是自己吧？
程墨越想越觉得这个能力太过于bug。不管是什么超能力，在暂停时间面前全部都是渣渣。哪怕你能喷出遮天的烈焰，或者掀起滔天的海水，但是在冻结的时间面前，你完全没有任何施放技能的机会。就算你运气好先下手为强，但施法总归要吟唱的，只要对方能及时暂停时间，再避无可避的绝杀都能轻松躲过。
程墨一下子有点犹豫，不知道这么晚了她叫自己过去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面前，他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科幻电影：外星生物伪装成了人类的样子，在骗得人类的信任后开始大开杀戒，地球上一片腥风血雨。知奈美不会就是对地球垂涎三尺的外星生物吧？
空中突然传来了呼呼呼地声音，一群无人机编着队形从天而降。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了程墨的视线中。它们有规律地闪着绿灯，同时在空中上下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流动的箭头，指向了知奈美家的方向，这阵仗一看就是知奈美的手笔。
但是程墨内心生长出来的疏离感让他开始对知奈美感到畏惧，他想转个弯避开这些无人机，但是这些无人机好像有灵性一样，立即意识到了程墨的企图。于是它们马上在空中散开，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路线在程墨面前重新组合成了一个八边形，同时灯光也由闪烁的绿色转换成了长久的红色。程墨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美国路牌中的‘stop sign’，好像知奈美在示意程墨马上放弃无意义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