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智能：纽约] 第十五章 忿(3)

“你是说你们分手之后一直都还有联系？”黄太一皱了下眉头，又飞快地松开：“所以你每周真的是在和张九九打电话？”
黄太一没有等到程墨的回答。因为下一秒，程墨就重重地栽在了桌上。
等程墨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繁星点点。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鞋子就脱在一旁，整个人在床上侧着和衣而卧。黄太一趴在自己的书桌上打着轻微的呼噜。程墨想起来高考毕业之后有一次也是这样。他曹子建和黄太一三个人在高考出分前偷溜出来喝酒，只不过那次倒下的是黄太一而已。
程墨已经记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在知道这件事与黄太一无关之后，心里的一口气一松，就再也强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中间好像还爬起来吐了几次。黄太一每回都想在他吐出来之前把他搀到卫生间，但他每次刚刚站起来，胃里就翻江倒海，一股脑儿地喷涌而出。
程墨拉开房门看了一眼客厅，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他曾经吐过的痕迹。想必是黄太一替他做的扫尾工作。可是在程墨印象里黄太一是一个有重度洁癖的人，连别人进他的房间都要脱鞋，更别说触碰他的私人物品了。不知怎么程墨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黄太一一遍满脸嫌弃一边又无可奈何帮自己清理的表情。
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两人就说过喝醉的话题，黄太一还告诉过程墨如果喝醉了一定要侧着睡，不然万一呕吐物堵塞气管的话就会窒息而死。想来他也是担心自己才会一直坐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吧。
程墨的头晕的厉害，毕竟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酒混在一起喝的经历，脑海中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爆裂开来一样，胃底一阵阵地翻涌，但他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应该是刚刚都已经吐干净了。
他点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4:06。他的宿舍已经是三十年多前的房子了，所以一直都没有装空调，只有那种老式的暖气片。窗户也只能推开细细的一条缝，听说是为了防止哥大同学因学业压力太大跳楼而特别设计的。程墨想到自己来了纽约之后还没有看过纽约的日出，正好宿舍里闷的很，他就决定去外面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程墨蹑手蹑脚披上了外套，生怕响动太大吵醒了黄太一。虽然张九九这件事黄太一的确没有告诉自己，但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张九九和自己分手，他是最无奈的一个。如果和黄太一互换个位置，现在是王曦梦劈腿了，自己应该也不知该如何向他开口吧。总不至于像网上流传的一样不停给他发绿帽的表情吧。
程墨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一件大衣给黄太一披上，然后出了宿舍门，坐上了下行的电梯。他掏出手机，这才注意到曹子建发给自己的微信。昨晚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张九九身上，以至于都没有及时看见曹子建的微信。信息很短，程墨一眼就看完了。但他没想到曹子建来得这么突然，感觉这件事连曹子建自己都快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被批准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程墨刷过了楼底的一道门禁，来到了室外。他刚迈出宿舍楼，手机就很适时地响了起来。程墨看了眼号码，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打来的。他刚想摁掉，却想起了老管家那和蔼的笑容，于是把已经放上了挂断按钮的手指又挪到了接听上，唰地一下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