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三卷 #龙炎图 第七章 猎物(5)

“刑部侍郎邢戡之女，蕙质兰心……窈窕……”她使劲绞着脑汁想邢胭脂的好话，偏偏这届使童全是朽木，她的好话说到一半就打了结，搞得自己十分尴尬，脸“嗵——”得就红了。
“哈哈……”徵羽摩柯见乐正绫满脸羞红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便故意说道：“看来司乐大人跟使童府宅的关系，真的很好啊！”
“微臣不敢！”乐正绫闻言立刻跪了下来，“微臣并无与各使童所属官吏的私交，还望圣上明察！”
“那为何你第一个提到邢戡？”俱时珍鼻子哼了一声，要知道邢戡在之前支持袁忠彻重审严府失火案时，可是同他出言不逊。
“行了行了，不过是私下闲聊，何苦为难司乐大人？”徵羽摩柯觉得自己有点乏了，“不知司乐大人可觉得作为礼部女官，太过辛苦了一些？”
“微臣，不敢。”乐正绫也不知该怎么回话好。要是爹爹还在世，自己与母亲怕仍会继续被正房夫人压在封地回不来，所以回京继承乐正府的礼部司乐，似乎已经是她最好的出路。
“你，抬起头来。”徵羽摩柯的笑容褪去了，他严肃的看着乐正绫道，“让朕好好看看你的脸。”
“圣上……”乐正绫不解地抬起头，仍不敢看皇帝的眼睛，目中似是要泛起涟漪。
摩柯却霎时间被她那双眸的明彩击中，似乎是看久了历届那些秀女们谄媚的眼神，一时间看到这清透如水的眼睛竟看得呆住了。
他忘了自己本是很排斥俱时珍跟徵羽氏大长老徵羽渊的提议的。
「“圣上！圣上！！老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圣上谏言，您要想江山坐的稳固，必须立乐正绫为后啊！”徵羽渊声嘶力竭的在大殿内长跪不起，俱时珍已替他们摒退了左右。
「“朕现在无心立后……”徵羽摩柯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皇帝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踏进这大殿之上的了？”徵羽渊眯着眼，“不过是区区联姻，皇帝就觉得这手段令人不齿了？”徵羽渊咄咄逼人道：“你用过的……”
「“住口！大胆！”徵羽摩柯咬紧了后牙从牙缝中挤出最后几个字，“朕自会斟酌！来人！送客！”」
“朕若是说要立大司乐你为后，司乐大人可愿意？”徵羽摩柯抿着嘴说。
“啊？这……微臣……微臣……”乐正绫听到这只觉头晕目眩，连头都没有敢再抬，她本以为皇上是当真看重自己的才能，才特召礼部司携众使童陪猎，如此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乐大人不必急着回答，朕给你时间考虑，秋猎还有几日，朕会再着大监去问你意思。”徵羽摩柯缓缓吐出一口气，“朕乏了，大监代我亲自送大司乐回房吧！”
“唯，司乐大人？请吧！”俱时珍斜睨着乐正绫，嘴往下撇着一抬手。
“……”
见大司乐一言不发，俱时珍边走边道：“三年前突厥一役失利之后，这骠骑大将军的威名业已不再，乐正府全靠司乐大人您一人苦撑。这花一般的年纪，不就糟蹋了嘛！”
“……”
“老奴说句难听话，大人是乐正府庶子，本当无福无泽。但承蒙圣上英明，他不在意所谓出身，你可知这是多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