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柳叶刀--尾声：巴赫平均律

第一个故事结束。
【5am 小可爱公寓】
一整夜，雨水冲刷过整座城市。地上的泥泞污秽随着雨水流入地下，奔流不息，终于消失殆尽。留给地面上的是透明的建筑，在清晨的薄雾下款款而来。
窗子里的人心，也愈发透明。小可爱翻身下床，盘腿在地板上。虽一夜无眠，但大脑现在异常清醒。
西兰花看着他的背影，傻愣愣的，还以为是一大早没睡醒。
“怎么跑到地上去了？” 伸过手揉揉小脑袋，“要打坐上来啊，鹅绒被好舒服~”
“我的床单太烧人了。你这个火炉要不自己去洗个澡降降温？” 小爱腹诽，这人果然喜怒一瞬间。昨天到家一直没好脸，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最后还做出了重大让步，才勉强笑了笑。现在醒了立马变流氓样。
“来，降温。”
西兰花不知什么时候从冰箱里拿来了一盒梦龙。顺着小爱坐下，看着窗外的毛毛雨和车站前面已经摆好的早餐摊。
“这个城市，有多少人握着一丁点希望，起早贪黑，就为了活下去，或者稍微体面点。也许他们会贪心，想耍耍赖就能过得更好。可另一群人啊，只要动动手就能掐灭那仅剩的一丁点希望。”
“小爱，你说，要是村民在第一次泄漏之后乖乖的接受补偿，会不会，会不会没有后面的二次故意泄漏致死？会不会时宇一家和老法医就不会被灭口？”
“也许会，也许不会。就算没有村代表的威胁，时宇和他哥哥已经发现了整个产业链。老法医也从鉴定科知道了病源，除非他们所有人守口如瓶，事不关己，不然总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样看来，我们这群人，真TM窝囊，竟然没一个敢站出来挑明。” 西兰花觉得冰淇淋已经流入了心底，冷气开始缠绕。
“我不是没猜测过真相，可是听你说完的那一刻，我还是有放弃的念头。”
他转过头，不敢直视爱人的眼睛。
“我为了自己的爱好，从18岁开始，头也不回地走了10多年。不知道背了多少书，练习过上万次打结，就为了站在手术台上不紧张。如果，现在，要我往上报告，那就彻底结束了。”
小可爱看着玻璃中窗的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在示弱的西兰花，那个从来都是风流自信的神外住院总。
“我也是，真的。听完时宇的话，第一反应是，如果我把事情捅了出去，还能不能出国继续完成我的毕业论文。交换的一年结束后，我总是要回去拿我心心念的博士学位啊。看看你的兄弟，丢给了我们什么！”
“哈，那怎么办啊，PhdD candidate?”
“不让我毕业，你就死定了！！” 小可爱恶狠狠地说，这可是发自内心的，不然白白掉了三年头发。
“哎让让让！我就喜欢学习好还可爱的~”
两人毕竟还有小孩子心性，又开始打打闹闹一阵。过后，平躺在地板上。
“那怎么办？医生你还要继续么？”
“继续，尽我们所能吧。”
“人活着如果事事随波逐流，那也太无聊了。我要保证我们所有人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