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一场好戏·人间地狱(3)

黄颜将栏杆上的绳子重新打了一个活结，偏过头，缓缓道：“镇里的诅咒实质上是一种异常的精神污染，而这种精神污染源自于云栖镇民众日益膨胀的欲望与长年积累的憎恶，它是拥有传染性的恶意集合，能够污染一个人，也能够杀死一个人。至于我与诅咒之间，很遗憾，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做的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尸体上的诅咒图案又是怎么回事？”
“正如你身边的朋友一样，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想要破除这份根深蒂固的诅咒，还云栖镇一个安宁太平。诅咒印刻在我这里只是手段，为了实现最终计划而需要的手段。”
黄颜看了一颜楚名歌：“同样一份诅咒，你的朋友或许能够摆坛做法借天地之力，而我只能亲力亲为尽可能去净化民众。”
楚名歌囔囔：“滚！老子正道人士，不摆摊做法！”
黄颜继续说道：“在净化之前，我需要借助诅咒去吸引民众，去唤醒他们黑暗的记忆，我要他们恶与怒的集合！”
童乾困惑道：“诅咒本身就是恶，如果你本意是净化民众，为什么还要去激发他们的恶？”
黄颜微微摇头：“自从我开始‘苏醒’的一两年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还云栖镇一个美好安宁，然而却总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在某件事的触动下，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破除笼罩在小镇上空的黑暗只需要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自身的原罪，让他们认清自己是污秽，是虫子，是下水道的恶臭淤泥……所谓破而后立，只有将那些摇摇欲坠的危楼彻底炸毁，然后才能在废墟上重盖高楼…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人固有的劣根性让那些家伙自我感觉良好，自大伪善而不知。所以，我只有通过恐惧激起他们内心的畏罪感与愧疚感，让他们跪！让他们哭！让他们嘶喊！让他们自我毁灭！仅有这样，他们才会逐渐在绝望中蜕变新生！”
名歌：“妈的，真是个疯子！”
童乾沉声道：“恶只能带来更恶，恐惧只能滋生更恐惧…从来只有爱与希望才能带来光明…我问你，你真的忍心看着从小生活成长的小镇沦为地狱？！”
黄颜反问：“这人世间不就是地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