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把自己活成了你。
扶额,起身,没走几步早已头昏目眩,跌倒在地。眼前忽的一片血红,脑中血腥气翻涌,好久才平息下来,纵使如此,脑中仍嗡嗡作响。是了,好久没吃饭了。摇摇头,扶着床沿起来,坐在塌上,垂下头。
“我在想,有时是不是死了就好受些了。”
脑中传来些许声音,很是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的了。一阵呕吐感传来,喉部发涩发干,渴望着甘露的滋润。我捂住肚子,感受着突然的刺痛感,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着。几天没进食,再加上这几日的精神状况也不大好,身体自然是受不住的,我自然而然的晕倒在床上。
不知什么时候,我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名字。
“……,这是我的名字。”
这声音愈加清晰,我却始终听不清他所说的“名字”。
“是很好听的声音呢,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孩子……?是女孩子……吗?”——内心深处不自觉的问。
我似乎看见了身着碎花裙子的“那个人”。
我仍然看不清他的长相,即使这个梦做了一遍又一遍,所提高的也只有模糊的马赛克的分辨率而已。
他似乎是个女孩子……至少我梦里的声音特征都告诉我,他是个女孩子。可是我隐隐约约觉得,不是的。他是个男孩子吧,一定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子。
我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发出声音:“辛弃疾……”
辛弃疾?这是……?
“啊!”
没有任何征兆的醒来的结果就是因为一瞬间环境变化而发出的尖叫——以及因为尖叫所忘记梦里发生的一切等蝴蝶反应。
梦醒应有的迷糊因为腹中“翻涌着”的痛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喉咙深处对水的渴求。
“疼痛总会被人习惯的,因为习惯,所以麻木。”
脱口而出的这样一句话使我陷入沉思,却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这声音的沙哑。
嗓子哑了啊……
休学在家的我无所事事的我一事无成的我废物一样的我已经多久没从床上起来过了呢?即使饮水机就在隔壁房间,也不愿意去喝水吗?懒惰,还是傲慢?亦或者七宗罪的总和?
摸索着起床,即使对于房间这样的熟悉,不用开灯也知道所有物件的位置,也忍不住先开了灯。
我畏惧这黑暗,亦恐惧着光明。
黑暗与光明相辅相生,而我深陷梦境之中。
南柯一梦。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个词语,又想起了昨晚做的梦,却只记得一句“辛弃疾”。
“辛弃疾?”胃部翻涌浪潮澎湃最终倾泻而出,只留下一地的呕吐物等着我收拾。而我深陷在低血糖的无力buff中不可自拔。
仍然想吐,却只是干呕。一路靠扶着东西行苟延残喘,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窗边。窗外云海翻腾,天却是灰蒙蒙的,一如丁香紫的颜色。
“那一天,是否天也是这般?”
脑海中不经意的闪过的念头却被我捕捉,来不及深思就感受到了腿部的刺痛跌坐在地。本想扶着窗沿阻止这一人间惨剧发生的我,却因为窗边不知谁放的铁片而划伤了手,留下了点点红色渲染成画。再次感受到了干呕的快乐,肚子不住的疼痛,仿佛腹中的器官都被一双大手反复揉捏搓捻。脑海中翻滚着的,眼前涌动着的,鼻尖萦绕着的,皆是血。血的颜色,血的气息,血的味道。鲜红,咸腥,美丽。